4W还是如霍言所说变了性子,一念回神她嘴里轻声道:“好事总是多磨呢”-----早朝之上,众大臣对李清平抛出的册封各抒己见,而叫得最厉害的当然非疯狗秦讣闻莫属,站在最后的江渊听着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心中鄙视了一番这个心胸狭隘的右相,昨日逮了他儿子的事情想必满春院的老鸨是不会瞒着这位动不动就暴怒的右相,而见了秦难丢人模样的妓女估计也已经沉了江,今日叫得这么厉害,八成是秦难的官儿做不成了找人撒气呢。“行了,都肃静,册封北境将士之事不再讨论”李清平显然也被秦讣闻给折腾烦了,说话间也带上了怒气,本还想在反对几句的右相察觉到台上之人的情绪也瞬间禁了声。“江渊,昨日本皇主说论功行赏,今日便当着诸位大臣的面,本皇主让允你世袭,你小子觉得如何?”
站于最后的江渊听闻这话低头撇了撇嘴,他以为昨天的惊喜能是什么呢,感情就是一个毫无吊用的爵位,真是让他白高兴一场。“江渊,你可是对本皇主的论功行赏有所意见?”
李清平稳坐高台说话中气十足地将目光投向江渊,他以为江渊即使不想要这个世袭,起码也得叩谢个隆恩但现在看来这小子显然不满意。“禀皇主,草民觉得自己无才无功,担不起皇恩浩荡,况且家父过世还未到三年,世袭怕是无法完成”江渊抱拳行礼不买李清平的账,现在南清根本不存在诸侯藩王,他若真的世袭,最多也就是名头上挂个爵位不会有丝毫实权,况且南清那么大的地方,只有他一家异姓独大,其他的能罢休了?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情,他没实力之前才不会去干,除非世袭变成世袭罔替,让他当个侯爷拿住北境的兵权还凑合。但话说回来,北境杳无人烟生活条件极差,让他去当镇北侯还不如给他个免死金牌或者黄马褂来的痛快。帝王家心思深沉,现在对他看似仁慈,但凡有一天他失去了利用价值,又或者说产生了巨大威胁,那么迎接他的一定是雷霆过境般的打压,想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一个只有名头的爵位根本靠不住。“江渊小儿,你休要不识抬举!”
秦讣闻听到江渊拒绝,急忙跳出暴跳如雷的怒指站于最后的江渊,他活了大半辈子才当上的相国之位,现在这小子被封世袭还不愿意,非要黄蟒袍加身才肯?江澜过世不过一年稍多,他这儿子就想重新骑到他们头上来?别说当今皇主肯不肯,他右相是第一个不愿意,江澜手握兵权压了他们十几年不敢蹦跶,好不容易轮到自己春风得意,这还没两年难道就又要让他重新隐忍?秦讣闻异常激动的骂完之后,百官神色各异,李玄黄的突然插入,有许多的官员都被收买,其中有谁大家也紧紧是猜测,今日右相的这一举动,在诸官眼中无非是狗急跳墙的表现,而作为另一派的左相官员则是个个相视,意思不言而喻。李清平淡淡瞥了自己的右相一眼,而后目光投向江渊。他没想到江渊如此不识抬举,毕竟举朝皆知他与镇北侯府之间已没什么周旋的余地,无非是现在的江渊横空出世,才压各官员一头不然他还真不想给这个世袭,毕竟这江渊可比他那父亲狡猾多了,先前的谈话这小子想来并未听进去,一念至此李清平又道:“那你倒是说说,想让本皇主封赏什么?”
“草民想让皇主批文准许草民拥兵三千”江渊话出,满堂皆惊!这话可不兴说啊。大马金刀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清平听闻这话眼神微眯,目光中闪烁思索而危险的神色,然后满是警告意味开口道:“江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深知李清平不会同意的江渊微微一笑,南清律文明文规定,凡官员世家私自屯兵过百人便视为造反,论罪当诛,他很是清楚,但他孤家寡人如何在南清站住脚?当个商人或许能富甲天下,一辈子不愁吃喝,但是没有权利迟早成为牺牲品,史书中的沈万三,胡雪岩哪个不是富可敌国,可结果不都是死于官人之手?南清江南的富商也不在少数,他的萧叔叔被派去借钱的时候,哪个富商敢不拿钱?这就是权利的力量,有钱可能不会有权,但你只要有了权就一定会有钱,三江州县小官尚且富得流油,更别说有了临安皇权特批兵甲。“禀皇主,草民向您讨要的三千兵甲,并非有非分之想,而是草民最近研究出的新物品需要大量专业人手看护,若是皇主能够准允,草民今日便带皇主亲自去瞧瞧”三千兵甲已经赶得上临安城门巡护人数,李清平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他其实只需要八百人左右便可以。“三千兵甲太多,南清皇朝还未有人开过如此先例,倒是你所说的新物品,本皇主想先看看”李清平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拒绝也不同意,到是让下面的人有些惶恐了。百官听到他们皇主似乎并不想拒绝江渊的提议,一些人外忧内喜,而另一些则是外忧内忧,江渊若真的手中握有三千兵甲,在这临安成还不横着走?特别是自己名下有产业的官员更是眉头紧锁,江渊的商业头脑他们本就拍马难及,若真的再有兵甲为其保驾护航他们还赚个屁的钱财?届时到了年关没钱孝敬自己上头的人,嘿嘿,等死就完事了。江渊也知道在朝堂上能谈成三千兵甲的概率不大,但李清平没有拒绝便是能谈,只是这地方不应该在朝堂之上,毕竟和九五之尊在朝堂上谈成条件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回了一句皇主下朝草民与您详细解释,他就完成了今日早朝来的目的,至于世袭罔替只能日后再说。江渊话音刚落,站于右边的翰林大学士林子涛迈步而出道:“皇主,兵马之事乃国之重策,岂能私人拥兵,若个个立功之人都提出这种荒唐建议,那这南清皇朝岂不大乱,还请皇主莫要答应”做为清流铮臣的林子涛见多了李清平这避而不谈的样子,做为铁骨顾铮铮的舍身人,他必须听到李清平的名言拒绝。怕啥来啥不是,李清平日常上朝觉得最扎手的除了出门游历的太上师就是这个翰林大学士,官不大事超多,一句话不满他的意,他就砰砰地撞金銮殿的鎏金大柱以死劝谏,偏偏你还拿这种人没有办法,杀了吧有失明君身份,不杀吧自己又得遭罪,造孽啊!看着台上强颜欢笑的李清平百官默不作声,唯留翰林大学士砰砰撞鎏金大柱的声音,江渊见如此情形心中不禁感叹原来魏征等人以死劝谏并不是无故的放矢,怪不得那么多明君都讨厌清流铮臣,撞得砰砰响的大学士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砰砰声在大殿里还有种莫名的节奏感!台上李清平眼看自己的“好臣子”脑门已经出血,只好极不情愿地妥协道:“江渊提议之事不再议论,爱卿快快停下,莫要落下病根”听到李清平服软,翰林大学士双手才放开柱子,然后五体投地大喊道:“皇主圣明!”
本来看戏吃瓜的江大少爷,听到这话忽然由喜转悲,翰林大学士找死怎么还非得挂上自己?眼刀刮了一下抱柱而停的大学士他小声道:“草了,迂腐古板,当真害人不浅”地上的大学士久久不起身,李清平也不知他这位好臣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血液流淌到大殿之中,大学士依旧五体在地,在其一旁的官员见此情形拱手行礼后去搀扶这个人缘不好的铮臣,这一拉才发觉不是大学士不起身,而是已经磕晕。出声禀报大学士的状况,台上李清平扶额叹息,伸手招来身边的张公公让其将大学士带下去医治他又端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