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江渊收拾完毕,来到一楼,本该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以及小厮都跑去了门口扎堆,江渊没有对他们这次的不敬业进行指责,相反地,他也去门口凑了热闹。
“东家!”有小厮眼尖一眼瞧见了江渊。
“嗯,你们看什么呢这么起劲”江渊站在后面,没有往前挤。
“东家,是宫里的人,牌子上写的好像是关于公主择婿的事情”小厮出来的早一些,看见了一些但是没有完全记下来,现在举着牌子的宫里人已经路过了此处,江渊想看也不赶趟了。
“行,别在这挤着了,都去忙吧”江渊往外又瞧了两眼,而后叮嘱了一番小厮后转身回去。
李清平上次下了圣旨后并没明说择婿的具体时间,现在上街锣鼓喧天地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估计是要定下日子了,杨修远那边应该还没得到消息,他这会要去将事情弄明白才行。
从听雨楼出来之后,江渊告别了杨清照而后直接奔向城北的一家酒铺,这里是锦衣卫的一处据点,平时锦衣卫负责的方面各有不同,这酒铺据点便是收集日常京城消息的地方。
“老板,有鸡尾酒吗?”进了门的江渊敲了敲柜台,负责打酒的老板闻声回头。
“有,不知客官要多少?”
“三斤二两酒”
“三斤二两打不了,二斤一两客官可要?”老板又接话。
“要”江渊点头,老板瞧了一眼江渊而后再道:“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江渊咧嘴一笑。
“客官里面请”老板有些激动的伸手请江渊入内,他在锦衣卫干了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渊。
到了后院,老板请江渊入座,而后便询问“能有什么效劳的”,江渊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询问择婿之事,所以没有拐弯抹角他就直接问了出来。
“世子,您说的这件事是今日早上才有的消息,天子要择婿给长平公主,要求是文斗三场,武斗三场,夺得三场胜以及三场以上胜者之人,为公主夫婿人选”
“时间定在了何日”江渊又问。
“今日准备,明日开始,文斗地点分别在国子监,翰林院,皇宫,武斗设在了北禁军驻扎地,大理寺,最后一场也是皇宫,世子,您还要具体的消息吗?”
“不用,这些就够了,好好干”江渊听完之后起身准备离开,酒铺老板赶忙跟着起身送行,只送到酒铺门口,老板就适时地止住了脚步,其他的不说就这敬业的素质,江渊都得个苍灵点个赞。
在江渊开始忙碌择婿事情之时,针对与他的一个计划也缓缓展开,并不打算明面上与江渊硬碰硬的秦讣闻现在低调的很,特别是萧平回来之后,这位平时跳脚厉害的右相更是偃旗息鼓,江渊乐得清闲,秦讣闻也是得了机会准备沉淀。
王太傅府邸,秦讣闻今日晚上又前去和王玉山商量事情,因为科举的缘故,天子这段时间对于百官的私下见面没有之前严格了,有些官员避嫌依旧是之前的行事作风,但有些官员却不这么想,如此好的机会不利用,光明正大的接触不会被调查,这种时候可不好找。
“太傅,如今魏青峰疯癫之事已经在百官之中传来,天子一时半会不会深究,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江疯子的锦衣卫无孔不入,我当时排派出人的事儿,已经被拿住了把柄,日后怕是会被翻出旧帐来啊”
秦讣闻有些担心,在其对面的王玉山确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江渊不会有时间了,天子择婿在即,杨家那老头子宁愿送上自己性命也要让自己的后辈无忧,江渊睡了那杨清照,这件事他一定要出大力,天子不会现在对我等动手,这最后一份地图在夏国人的手中,你我还有利用价值,而且在老夫这里,天子之师的名头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说敢动的,自古大逆不道当数口诛笔伐的重头戏,天子知轻重,江疯子就是有心要拿出证据来公诸于世,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后手能不能裹住天子威严”
王玉山很自信,他对云溪宛素有关注,这里的一举一动不说全部知晓,稍微重大一点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那被誉为棋谋双甲的韩清晏在京城呆得好好的为何要突然离开,若不是察觉到了天子有对江渊下手的意思,怎么可能跑到那魂丘城去寻求帮助?
“太傅可是有了应对之法?”秦讣闻有些不放心,但听完了王玉山的话之后,他心中安定了许多。
“谈不上应对之法,不过做出点对策还是可以的”王玉山品了一口茶淡然接话。
“请太傅解惑”秦讣闻姿态放得很低。
“呵呵”王玉山一笑:“为何只有那江疯子能找我们把柄,我们却不能反其道而行之,韩清晏前去魂丘闹出了大动静,天子不会不知道,这种代君行事若是有由头,当然是一件锦上添花的好事,可若是没有呢?与反叛有何区别?这云溪宛的军师砸破脑袋的想要为江疯子铺路,一点后果不计,若拿此事做文章会如何?”
王玉山有法子,不然他不会如此淡定。
“太傅是说,我等搜集证据让那云溪宛背上谋反的罪名?”秦讣闻脑子转的很快。
“知我者,右相也,人与人斗,这归根结底算的是心性,那智多如妖的韩清晏再厉害,终究也只是凡人一个,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顾头他还能顾尾,只要我们能将证据摆在天子面前,不用去说,自然会有人让事情发酵,江渊在云溪宛已经住了半年有余,却从未传出来屯兵养士的消息,那小子虽无大智,可也绝非庸碌之辈,右相觉得,此人的云溪宛有没有秘密?”
揣摩人心一向很准确的王玉山露出了一个老狐狸的标志性微笑,秦讣闻观之眼睛微眯。
“何况江疯子脑袋里还有许多奇思妙想,手里的技术更是让天子都眼红,右相觉得,这算不算是潜在威胁?”
“太傅言之有理,这江渊的危险性其实远在天子的估计之上,现在天子需要此人,所以任由其野蛮生长,若是不需要了,那等后其的便是屠刀”秦讣闻点头接话,他明白了王玉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