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炳手机放在桌下,手指飞速打字,他这么明显地玩手机都没被抓,顾朝明一个最后一桌低头玩数独的倒被抓了。
苏炳:“你是不是今天运不好啊?假发片和贵宾犬轮着找你麻烦。你去拜拜佛,去去厄运。”
顾朝明:“你啥时候变神佛论者了?我就出来罚个站而已。”
半节课,拿了数独本出来,顾朝明还想说解解闷,现在有苏炳陪他聊天,这本数独怕是白带出来了。
因为是上课期间,走廊里安静一片,无人经过,顾朝明遮都不用遮一下,大胆地玩着手机回复苏炳。
直到对面走过一个不是他们班的老师他才有所收敛。
顾朝明把手机装进口袋,为躲避那个老师视线飘出教学楼,飘向远方,假装是一个认真罚站的好学生。
这视线一飘,飘得远了些,飘到远处一对并肩走着的女人和少年身上。
他们走在学校远处的过道上,过道上有树,无风,他们的身影不时被障碍物抵挡,时隐时现。
隔的远了,阳光又灿烂,让人满眼都是夏日的热量。顾朝明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只能看到他身上蓝白色的夏季校服融在灿烂的阳光里,合着夏日的热浪融成一团,化不开,边上带着因为热浪而形成的绒绒光感。
少年应该很热,顾朝明这么想不是因为看到少年脸上的汗珠,他们之间隔着的距离连脸都看不清,更别提汗珠。
顾朝明只是看到朝教学楼走来的少年提手用手背匆匆抹去额头上的汗,少年身旁戴墨镜的妇女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应该是纸巾,在少年脸上细细擦过,但被少年制止。少年从女人手中拿过纸巾,自己给自己擦汗。
从服装和动作来看,顾朝明推断他们应该是一对母子。
这么溺爱的吗?汗都得帮着擦?顾朝明想。
还是因为关系不好?不让擦?不是亲生的?
一连几个问题,几个假设在脑子里蹦出,顾朝明觉得自己想的太歪了,脑洞太大。
隔的远,没法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好判断。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走廊上只有他一人,顾朝明比在教室还自由地拿出手机,告诉苏炳他刚刚看到的场景,苏炳硬是让他拍张照片给他看。
顾朝明:“这有什么好拍的?男的你又不是没看过。”
苏炳:“你忘了?昨天老陈说来新生,这个点才来,还拖亲带故的,我猜楼下那个就是我们班新生。”
苏炳这么一说,顾朝明才想起昨天他们一起谈论的、说是最好不要靠窗的新生。
他昨天还说了别人的坏话,今天一转眼就把人家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