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我儿子遭受了这么久的凌辱,精神身体上都受到创伤,他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不能相信还有友好的同学,甚至连我们他都不能相信。我的孩子失去的是不能用钱赎回来的对美好世界的信任。”
“我一直相信你们学校,相信老师,见樊和我说他不想上学了,有同学欺负他,我也是说老师会处理好。我也没有帮他,我没有站出来,我不知道他在学校过着这样的生活。他该多伤心啊,自己的父母都不能理解,所以我一定要站在他这边,你们的钱我们是不会收的。”
林妈脾气比较燥,一个想给孩子讨回公道的母亲是无敌的。林见樊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学校协商无果,班主任还不知悔改,在办公室说你儿子有问题。
林妈指着班主任说:“你作为老师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事情发生在你们班,你对学生不够关心,反过来说我儿子有问题,你怎么好意思?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做老师?”
林见樊不知道自己母亲受不了他的班主任,查到班主任住在哪,还到班主任家去打她:“你说谁的儿子有问题?”
事情越闹越大,林见樊封闭在病房里也能察觉到母亲的压力。
好不容易病好回到家,他并没有睡,半夜听到母亲来到他房里握着他的手和他说话,给他道歉。
“是妈妈不好,没有早点注意。”
他听到母亲在哭,他却只能装睡,不敢醒来。
因为他,家里的气压变得格外的低,母亲和父亲在他面前装开朗,装轻松,夜里等他睡下却总是吵架。
他隔着墙壁都可以听到父母因为他的事吵架的声音,他能听到母亲的哭泣,父亲的叹气声从未停歇。
母亲对他像对待一个易碎品,什么都不告诉他,什么都躲着他,就怕他看到一点靠近过往的东西就像上次一样发狂。
每天夜里等母亲离开卧室后,林见樊都会又打开房间的台灯。房间里的台灯很亮,这样才能给他安全感。
一次母亲离开卧室和父亲吵架,回到卧室来看他,发现灯又打开,她知道林见樊没有睡,从那天起母亲每次都会在房间里留一盏夜灯。
母亲无限的自责,母亲以为林见樊不知道,可林见樊全都知道。母亲的自责让林见樊体会到母亲对他的爱意之外,更多的是自己给父母带来的负担。
林见樊无法忍受自己给父母带来的负担,对母亲说不想他们再为自己付出了。
他看到母亲的眼泪,听到母亲说:“为自己儿子担心是做父母的权利,你不能剥夺。”
母亲给他找的心理医生还在继续,他停学在家,他想尽办法想让父母轻松一点,可父母将他当做易碎的娃娃,连碗都不用他洗,只让他休息。
父母在房间商量事情,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无法接触到有关学校、有关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
他是被全方位保护起来的笼中小鸟。
父母又在吵架,他们以为林见樊不知道,客厅里林见樊双腿蜷缩,抱住自己,他告诉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