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萨迪娅想起什么,便骤马撤出战阵,从包裹中取出一枚青玄法印,扭开铜壳,法印一分为二,一半为阴,一半为阳,以蛇头法绳相连。
“闪开!”
她喝了一声叫开伙伴,并握紧法绳,抛出法印向嵇昀打来。嵇昀马上躬身,一闪避过,此时另一半法印也呼啸而来,一前一后,此起彼伏,其势头虽不甚强,但久而久之却教人疲以应对。
“这是什么怪兵器。。。”
嵇昀气急,挥剑意图砍断法绳。
“铮!”
法绳丝滑柔软,与剑相拼全然不犯不冲,果真是斩不断理还乱。
“咚!”
嵇昀微微一惊,只觉手上登时多了几分重量,慌忙看,只见两半法印合二为一,不偏不倚地夹在飞鸾剑剑身之上。
“快来夺剑!”
萨迪娅喊声,众同伴赶上来一同拉扯法绳,嵇昀或是奋力挥舞、或是两手强掰,均不能使法印脱离宝剑。手忙脚乱间,被众人齐力拉扯,吃不住劲撞跌下马来。
“别动!”
飞鸾剑被众人夺去,嵇昀方待起身,已被数把金柄仪刀架在脖颈上。
“山外人果然奸诈。”一日之内,先遇强匪,后遇蛮兵,确觉苦不堪言。
“绑了。”
嵇昀被法绳捆绑在马上,随官兵一路向东行。
“需得使个金蝉脱壳的法子不可。”
嵇昀悄不做声,手心倒扣在绳结处,摸索了片刻。
“好家伙,居然是‘拷鬼结’!这个女子真不是寻常人,竟懂得道家玄字门的锁法。”
左右纠缠不开锁结,嵇昀又惊诧又忧心,同时听见官兵们议论:
“萨迪娅,你了解潼关那边的战况吗?”
“贼兵又添了援军,形势只能是更糟。”
“听说朝廷早就传旨,调凤翔的兵马来接管潼关,怎么迟迟不见动静?”
萨迪娅道:“即便凤翔军不来,咱们神策军子弟,誓死也得守住潼关。”
“说的对。”
“神策军?”嵇昀对这个番号稍感熟悉。
“想起来了,义父说,唐朝有只直属皇帝统领的精锐军队,名字就是神策军,只是传到如今,这只军队的掌管之权,全握在田令孜这个狗贼手里。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是狗行狼心,手下军队也是蛮不讲理。”
一行人渐渐走至黄昏,天边隐约现出一座古城楼,楼上有匾,上书“潼关”二字。其北依黄河,南临深渊,雄踞山腰之上,十二座城防犄角连环,是自东面进入关中的险塞要冲。自汉末至今,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正所谓:
瑟瑟秋风吹古城,
黄河萧鼓翻波声。
千夫执锐奋长策,
万古艰难阻云潼。
“去那边包抄!”
潼关瓮城中,十人的马球队正高举着球棒追球,周边围坐着一圈士兵,兀自观玩地不亦乐乎。
“想当年,咱们懿宗皇帝在世的时候,我爷爷和我爹可都是球场上的御用陪玩!”
“那就怪了,人家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这御用陪玩的世家,到你这辈怎么砸了招牌?!”
“哆!胡说八道!”
“哎哎!你们瞧!有女的来了!”
萨迪娅等进了瓮城,引得众兵将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