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霜失笑道:“你们不是跟著姓闵那丫头的,为什么跟起我们来?再则,我们住没有一定的地方,走没有一定的道路,那能够携带得你们?”
阿琼见王紫霜不肯携带,竟呜呜地痛哭起来,把一个王紫霜哭得心烦意乱,叹一口气道:“真是冤孽,起来慢慢说罢!哭得人家心烦死了!”
二女一听口气,知道大有转机,端端正正磕了几个头,才起来分立在王紫霜的两侧。
王紫霜又对于志敏道:“我们走罢!”
于志敏忙道:“我想在这几个狗头身上,问出那妖婆的巢穴来,既知妖婆的所在,也不难知道红姑的去向……”
王紫霜如大梦初醒,“哦”了一声道:“你不说,我倒忘记了,赶快问,问完了好走路!”
于志敏立刻遥遥地朝着躺在地上那三名凶徒身上一拂,那三名凶徒穴道一解,都同时跳了起来怔怔地发呆。于志敏双目一瞪,射出两道精光,喝道:“本来你这三个淫贼都在该死之列,但是,这一回,小爷特地网开一面给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把近处的分堂、支堂说了出来,并且把妖婆李钰的来历和去向告诉我们,我立即放你们逃生,否则,你们看这个……”右掌朝洞口一扬,凭空地把距离四五丈远一块面盆大的圆石打成粉碎。接着又喝道:“这情形你们都见到了,可是,这样给你们死也太过便宜,我只要手指一动,使出‘雷火蒸肌’的方法,你们就每天要捱上六个时辰的痛苦,三个月后才能够死去!”
三名凶徒见于志敏露出这一手,无不大惊失色,深恐刚刚捡回的小命又要完蛋,其中一名彪形大汉忙道:“禀上小侠!那李钰是室女司东南总坛的副坛主,外号叫做玉面鸳鸯,因为她……”支吾地望王紫霜一眼。
王紫霜骂道:“说下去!你看我干吗?”
那凶徒只好接着道:“因为她一天离不开男人……”
王紫霜年纪还小,男女间的事懂得不多,还不觉得怎样。可是,阿璜阿琼却被这句话羞得粉脸通红到耳根,娇叱一声道:“谁要你说这个?”
那凶徒一惊,望了于志敏一眼,见他双目如雷,紧盯住自己的脸上,看不出是凶是吉,只好嚅嚅道:“其实那老婆子现在只能算是猴面鸳鸯了!”此话一出,逗得于志敏也好笑起来,那凶徒这才放心,接着道:“她的武功虽然不高,但也能碎石成粉,尤其是轻功更是高强,身上背着三几百斤的东西,仍能够踏雪无痕,登萍渡水。刚才那位姑娘说她往西北走,这是对的,她的总坛就设在九龙场附近,论起来正是这里的西北,但是,那地方距离这里仍有千里之遥,决不是一天就能走得到。我猜她今天歇脚的地点必然在白发溪……”
王紫霜心急插嘴道:“往九龙场的路怎样走?”
那凶徒忙道:“从这里往白发溪,直朝西北,渡泸水,经过土司大坝、齐锡家、鸡皮马家、冕山、到了尧宁驿再问别人罢,因为小人未到过九龙场,对于那边的情形,也不大清楚!”
王紫霜见已无事可问,望着于志敏道:“走罢!还待怎的?”
于志敏答声“好!”正待毁去三个凶徒的武艺,另一名凶徒却叫一声“小侠!”于志敏不由得一愕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凶徒道:“小人还有一句话告诉小侠,就是这里往九龙场的路,有很多地方是无路可走的,只能依着方向上去,再则每一处歇脚的地方,都有我们教里的兄弟,还要小心才好!”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其余两名凶徒都同时怒视他一眼。
于志敏一看说话那凶徒,不过是三十多岁光景,面貌果然比其余两人和善些,再听他那口气,分明已存心脱离魔教,当下微笑道:“你叫做什么名字?将来回去好好做一个人罢!”
那人脸上流露着感激的神情道:“小人名字叫做骆时康,乃湖广茶陵人氏,参加赤身教已有十多年了,此次承蒙小侠赦免,自必从头改过做人,再世不妄入歧途了!”又要跪倒磕头。
于志敏忙道:“不必多礼!”双目朝其余两名凶徒一瞪,道:“本来待全部饶了你们,但又怕再恃那三手两脚到处害人,你们现在就交出武艺来罢!”跟着手指一伸,两名凶徒扑地就倒。于志敏治倒两名凶徒之后,朝着骆时康道:“他们两人已经变成两个平常的人了,你得招呼他们出这荒山,送他同家去!”
骆时康自然是唯唯答应。
于志敏处置妥当之后,心里比王紫霜还要着急,一提摔在地上的蛟角道:“我们走罢!”身影一晃,首先冲出洞口,接着一声长啸,已冲上了百十丈的高崖,却闻到一声马嘶,不由得愕然停步,又听到崖下王紫霜在崖下骂道:“你想死嘛!跑得这么快,连东西都不替我拿!”心里一怔,只得把蛟角放在马侧的雪地上,又纵身下崖。
王紫霜见于志敏来到,噘起小嘴埋怨道:“你怎么搞的?看我手上提看那些蛟肉,还要带她们两人,怎么能够上去?”
于志敏一看她手上,果然还提着那一大块蛟肉,不由得失笑道:“霜妹!你也是,为什么不把它放在马背上?”
王紫霜一横目道:“少废话!你替我把人带上去!”双脚一纵,迳自上了崖顶。
于志敏呆了呆,没奈何朝着璜琼二女道:“她把我叫得下来,她自己倒先走了,我把你们带上去罢!”把二女往胁下一夹,喝声“起!”双脚一瞪,几个起落之间,也就上了崖顶,把二女往王紫霜的面前一放道:“霜妹!我替你把人送来了!”
王紫霜裂开小嘴满意地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