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阿琼反而吃吃一笑道:“姐姐如果想看呆雁,今夜我们就住在城里好了!”
阿璜忙道:“那怎么行?”
阿琼笑道:“有什么不行?回去才不行呢,现在已是太阳衔山了,要回去,这百多里山路怎么走?”
经阿琼这样一提,各人不由得同时举目望楼外的日影,果然满天红霞,太阳已落在山的后面,看样子已是申末酉初,心里都暗暗着急。
蝉儿忙问道:“琼姐!你们究竟住离多远?”
阿琼眼了各人一眼,才道:“远着哩!在山凹里,少说也有百多里,就是马儿也要走上半天!”
蝉儿因为阿琼那么一瞟,又不知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忙问阿璜道:“璜姐!可是真的?”
阿璜只得微微点头。
在这时候,邻座那塌鼻子老人,喝一声:“伙计!算账!”坐在楼梯口接应客人的伙计应声而到。塌鼻子老人付账之后,和那壮年人起身离座,经过于志强这边座旁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望了一跟,才踏下楼梯。
那两人背影一消失,于志强立刻低声道:“琼姑娘!我们难道真个住在城里么?照我听那两人的说话,恐怕你们那边已出了事情哩!”原来于志强背向那两人,可是距离较近,自从他发现那两人有点神秘性之后,立即静静听他们的谈话,倒给他听出些微破绽。
玉莺愕然道:“你听到什么了?”
于志强道:“我也听不清楚,好像他们说什么‘大青山’、‘冯老儿’、‘妮子’、‘神龙杖’这些怪名目,一时地想不出是什么一回事。”
阿璜着急道:“大青山正是我们住的那地方呀!”
阿琼笑道:“大青山是我们住的地方又怎么样?塞马先生虽然姓冯,但以他的功力来说,应付几个魔党也绰有余裕,还用着你来耽心呢?”
阿璜道:“你这人倒是死心实脑地不识好歹,万一来的是个强手,像上次那些魔党一样岂不要糟?”
阿琼笑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罢!我也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因为我老早就看出那两个狗头不怀好意,才故意冤他,让他快点走。不过,这百多里的路确也够走,我们只有两匹马,骑不了那么多人,只好分成水陆两路赶程,我们两人一个带陆路,一个带水路,每一路都是三人,但是,我的水功不行,只好走陆路了!”
阿琼笑骂道:“你到会出主意哩,谁的水功行了?不过,你既然要走陆路,我只好走水路,水程近些,说不定还赶在你的先头……”又笑对蝉儿道:“姐姐!你们几位谁愿意坐船的?”
于志强知道几人里面,要算自己的水功最好,忙道:“璜姑娘!我愿意坐船!”玉莺见于志强乘船,自己当然也不例外,只笑道:“阿强!我的水功行么?”
蝉儿接口道:“去罢!有人护着你呢!”
玉莺被她这一句话,羞得粉脸娇红,啐一口道:“你那狗嘴,永远长不出象牙来!”
阿璜却不留意蝉儿和玉莺斗嘴,却“呀!”一声道:“可是船呢?我们往那里找船?”
阿琼又笑骂道:“你才实心得紧呢,人家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难道重金之下,倒弄不出船来?”
议定之后,忽忙又饱了饭,一直走出城南,这时已是灯火万家的时刻。一行六人来到滇池的北岸,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艘渔船愿意连夜开船往大青山的海口。
阿琼、蝉儿和阿莺目送于志强等登舟启碇,离岸好几十丈,蝉儿和玉莺也就跨上了赤骝驹,跟在阿琼的踏月驹后面,沿着湖岸南驰。这两匹异驹确也迅速,不消半个更次,已到达碧鹅山下。
阿琼缓辔对蝉儿道:“蝉姐!鸾妹!过了碧鸡山,再走二十多里,就可以到大青山了。
不过,从这里进山之后,路狭林密,你们两位要特别留神才好!最好是把兵刃取在手上,以防万一。”
蝉儿赞一句:“难为姐姐想得周到!”立即和玉鸾宝剑出鞘,捧在手上。阿琼虽不拔剑,可是握了一把绣云针在手。
约莫又走了二三里,山道渐渐徒急,忽然三四十丈远的地方一声断喝过后,一个中年人的口音冷冷道:“小妮子还想走么?赶紧下马跟你崔大爷去罢!”
阿琼听那人说话时中气充足,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可是月黑林黑,却看不见人影,心里也是暗惊。但在这种情形之下,更不可示弱于敌,立即回喝一声:“姑娘知道你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