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成串银铃也似的笑声逸出敖寒齿缝,她为人间又多一位真正具有仁心仁术的大夫感到高兴。
“什么事这么开心,可以让我们也插上一脚吗?”官道旁忽地窜出两匹马,正是谷仲臣化妆的“陈任忪”与吴修。
敖寒心头狠狠一撞,原以为可以躲开他们的。
对!她是想逃,那位狂肆大人挑逼的手段太高超了,叫她每每得为了压抑心头躁乱的情绪而筋疲力尽。隐隐约约有一股慌张正在席卷她的理智,再与他纠缠下去,她会变得不像自己,而被他拖入他的世界中。
“寒儿,你真见外,为什么不等我们一起走呢?明明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谷仲臣噙著诡异的笑,策马来到她面前。
“我们的目的地不可能一样的,大人!所以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好”“敖寒用力一夹马腹,催促跨下的神驹尽速摆脱他的纠缠。
“胡说,我们的目的地当然一样。”谷仲臣不死心地催马跑在她身侧。“不信咱们各说出自己的目的地来对照看看。”
“我要去黄河疫区加入义诊行列,大人非医道中人,不可能同行吧?”她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想不到谷仲臣却抚掌大乐。“太好了,我就说我们的目的地相同吧!我也是要到黄河疫区。”
“大人分明不识歧黄,去疫区做什么?”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似乎踩入他设的陷阱了。
“本官奉圣谕巡视黄河泛滥情形。”他笑得好不嚣张。“那疫区自然是包括在里面喽!”
她眼里闪过两簇愤怒的火焰。[原来大人是领了圣旨出外办事,却在王府里耽搁了月余,不怕圣上追究?“
“嘿嘿嘿……”他弯起唇角,露出一抹轻狎的笑容。“圣上英明,是不会去计较这些小事的。”
鬼扯!他分明是使诈诱她说出目的地后,再来说嘴,可恶!敖寒气得悄脸通红,却又欲辩无辞。
“寒儿,”他一时心疼,温言哄劝她。“你何苦躲我呢?”
“我没有。”坚固的心防又在晃动,他的温柔像水一样,一点一滴穿透了她的冰心。
“那就瞧一瞧我吧!只要你看我一眼,就会发现到我对你的爱有如天一般地高、海一样地深。”
“大人,你这样调戏一位有夫之妇不嫌有辱斯文吗?”
“你有夫君吗?我没瞧见。”
“我夫君不在我身边,不代表我未婚。”
“那好,你带我去见你夫君,只要让我亲眼看见你们确实恩爱渝恒,我二话不说,马上退出。”料准她不愿再回“百草堂”品味那不堪的回忆,他决定以更强硬的手段逼她抛弃痛苦的过去,重新面对崭新的人生。
“你——”她脸上青白交错。“你有何资格对我提出如此失礼的要求?”
“就凭我爱你。”他狂傲得几乎令人唾弃了。
“问题是我不爱你。”给他逼的,她已经忘了什么叫守礼、守分、行为严谨的淑女了。
“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说一次?”随著他阴沈的话语逸出,一阵冷风直袭她的心窝。
敖寒缩缩脖子,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你不敢说表示你心里有鬼。”他冷笑。
她再一次被他激得火冒十丈。“谁说我不敢说?我只是懒得理你。”
“哦!”他冷沈的黑眸阴阴地眯起。“那就让我来猜猜你的真心话吧!”
她诧然张大眼,怎么有这样难缠、又可怕的男人?
他对她邪邪一笑后,倏然跃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