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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依旧厝起的眉头,北羽雪伸出手,将其抚平,却触碰到了那温凉的肌肤,犹如那曾经紧握过自己的大手一般,让人不舍放开。
指端慢慢的描绘着手下的轮廓,好似在考究一个千年的精美古董,又似在审视一副传世画作。
“父亲……爹爹……”吐出这并不陌生,却也并不熟悉的称呼,北羽雪的脸上居然慢慢浮现了纯澈的笑容。
就在要收回手的那一刹那,一只大手已经牢牢的攥住了自己的手,只是那闭着的双眸一直没有打开,要不是那手心的微湿,北羽雪都要以为他还没有醒来。
“雪儿……”随着患得患失的呼唤,手上的力量也加大了。
不敢睁眼,只怕眼睛一睁开,眼前的人儿就没影了。
不敢放手,就怕一放手,这纤细稚嫩的小手就再也不会是这么鲜活。
“父亲大人是觉得府里的人服侍不好,特来让我亲自服侍的吗?”想到北羽墨抱病赶路,以身犯险,她就觉得心头有股火气,虽然不那么的猛烈,但是却也一直燃烧着。
“雪儿……”猛的睁开眼睛,还没等北羽雪对上那失而复得惊喜眼神,就被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你是大人,我是孩子;你是父亲,我是女儿;你生病,我受伤;好似由你照顾我,比我照顾你要合适。”依偎在已经让她感到熟悉的怀抱里,汲取着那让她安心的气息,不疾不徐的话语,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却让北羽墨知道,怀里的孩子不高兴了。
但是,这又如何,双臂收紧,只要怀里的人儿是活的,鲜活的,就算她生气,发火,那又如何?
“雪儿,以后再也不能让你离开为父的身边半步。”想到这短短的分离,差点就让他们父女两生死相隔,他不想在有这样的时刻。
“好。”感受身边传来的心跳,北羽雪伸出双臂回抱着,有这么一个父亲,她愿意尝试打开心扉,享受着所谓的亲情。
“我饿了。”其实北羽雪想说的是她困了,但是……思及北羽墨的感受,她不想让他再度承受担忧失去的恐慌。
“来人。”这下,北羽墨总算是相信怀中的人儿是鲜活的了,只因为成鬼成仙可都不食人间烟火的。
“爷。”一直守在门外的男子,应声而入,对于屋里的一片狼藉,同样视若无睹。
“准备膳食,换个客房。”看着眼前的场景,自然让北羽墨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瞳孔微微收缩,戾气暴涨,却在看向自己怀中的人儿的时候,变得温柔无比,那一刹那的黑暗好似根本就未出现过。
第十四章
月明星稀,淡淡的春天气息在夜晚也变得浓郁。
偌大的后宫里,此时却是灯火璀璨,盛装打扮的后宫妃嫔们正按耐住心中的急切,等待着皇上的临幸。
糕点,香茗,羹汤……凡是能想到的,应有尽有,若是平日里,这些东西早就百转千回的送到了当今的皇帝手里,而今却都乖乖的呆在各宫阁里,只因为当今皇帝此时还在太后的懿祥宫里,就是心如猫抓也只能忍着,就怕落得个魅惑君王的罪名,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天下稳定,社稷一统,皇上也该考虑立后一事了,毕竟,皇位传承却也是国之根基啊。”虽为太后,可是看年龄却也长不了当今皇帝百里惜月多少,一袭盛世牡丹黑底红花,衬得本就雍容华贵的太后越发的高贵典雅,没有花红柳绿的娇艳,却有着芳香暗溢的魅惑。
若抛开身份地位,说是当今的皇后,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太后所言极是,朕会考虑的。”一旁手执茶杯,状似有些疲倦的百里惜月,懒懒的回答道,可字里行间却不失尊敬。
“听说丞相找回了失落于外的掌上明珠?”话锋一转,太后的脸上出现了好奇,而百里惜月玩转茶杯的手却倏的一顿,很快,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连太后都听说了,看来这为丞相找回遗珠的欢宴得抓紧了,可是该怎么弄?朕还真心里没谱,现在既然太后提及,朕也顺便牢请太后费神,这欢宴该如何弄才好?”似乎才想到了这茬,百里惜月的脸上出现了为难。
“哦!如此说来,这是真的了?怎么也不带进宫来让本宫见见,本宫甚是好奇,这丞相的千金究竟何等风姿?”太后唇角的笑容,一直保持在适合的角度,没有丝毫改变。
多年的宫廷生活,已经让她学会了掩藏心事,喜怒哀乐不行于色。
“这是朕的疏忽,等雪儿回来,朕马上宣她进宫拜见太后,倒时候,太后就会知道,这相府千金是否有丞相的风采?”爽快应答间,关于对相府千金的称呼,好似无意,却也让太后波澜不惊的眸子有了异色。
“雪儿……看来应该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似试探,更似称赞,太后的脸上好奇的意味更浓了。
“很特别的小姑娘。”百里惜月的脑海里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北羽雪时的情景,那纤细孱弱的身躯却挺得笔直,白色纱裙,衣袂飘飘,发丝柔顺垂贴于身后,沐浴过后的清新和自然更衬得洁净出尘,宛若误落凡尘的小小仙子。
特别是当她收下自己随意取下的玉佩的时候,那感觉,不可否认,还真让他挫败郁卒。
感觉自己这个皇帝,在她的眼里和常人一般无二。
只不过……
想到不久前收到的密函,这么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女孩,是否能活着回来?还是真会如预想的那样,香消玉殒于途中?
“如果皇上相信本宫的话,这欢宴就由本宫来操办吧。”看着百里惜月脸上一闪即逝的黯然,太后恍若未见,主动请缨。
“如此甚好,太后能为朕分忧解愁,朕感激好来不及呢,若是北羽爱卿知道了,肯定也感激太后恩宠。”百里惜月如释重负的说道,言语间也多了几分轻快,就好似这事让他很费神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