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期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这十年,我们见证了盛阳城的变迁,也为它的稳定做出了贡献。虽然我们错过了与家人相处的时光,但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
两人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的心中,既有对家人的思念,又有对国家的忠诚和担当。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将继续坚守在盛阳城,为了大齐的北疆,为了心中的信念,奋勇前行。
“既然你没有后悔,那为何你要同女真人联系呢。”
孙得成的话将史可期惊骇的站了起来,他又一次握紧了佩剑。
“老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样说,是想害死我吗?”史可期焦急的说道,同时看向了屋外,一旦被人听见刚刚孙得成的话,那他史可期真就有口难辩了,幸好屋外都是他的亲信,没有人靠近值房。
孙得成看着慌张的史可期,他平静的说道“老史,太宗驾崩后,太上皇身体不好,国朝也开始了休养生息,那时候我们跟随侯爷来了盛阳城,大大小小数百场战斗,我们三人都抗过来了,为何如今,你却要行悖逆之举,为何?”
看着义愤填膺的孙得成,史可期也想到了过往两人并肩作战的场景,他垮了肩膀,语气寥落的说道“老孙,自从太宗驾崩,太上皇登基,我们便来了这北疆,按国朝律令,我们在盛阳城应该待多久?”
“国朝律法规定,边军三年换防,可是我们不是情况特殊吗,太宗驾崩,太上登基,女真犯边,随后太上龙体欠安,恐北疆不稳,便一直让侯爷坐镇,之后新帝登基同样是怕北疆不稳啊,要知道,太祖虽将女真驱逐出了中原,但女真元气未伤,对大齐仍然具有颇大的威胁啊。”孙得成大声说道。
史可期摇了摇头,满脸苦涩。“老孙啊,你只看到了国朝的大局,却未想过我们这些人的处境,我没有你这么大的格局,十年了,整整十年,我们远离家人,在这苦寒之地出生入死。新帝登基已有数年,局势也渐趋稳定,可我们却依旧被困在此处。我思念家人,我渴望能回到京城,与他们团聚。”
孙得成皱起眉头,神色复杂。“老史,我又何尝不想家。但我们身为军人,当以国家为重。如今北疆大战正酣,女真人虎视眈眈,我们岂能在此时心生异念?”
史可期长叹一声。“老孙,我并不想像你一样,你受伤无法作战,按理该回京城述职,随后去地方任一守备。可是现在呢,你还在北疆,还在盛阳城,我不想像你一样,陷在这盛阳城。”
史可期大声说道,寂静的黑夜中,声音早已从值房传出,但是屋外的士兵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依然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纹丝不动。
“况且,我没有背叛大齐,那人说只是丢弃盛阳城,山海关的守军已经做好了准备,绝不会让女真人入关的,我只想回家。”史可期状如疯魔一般说道。
“那你想过侯爷吗!盛阳城破,侯爷又岂会苟活!还有你的家人,一旦消息败露,他们还能存活吗,叛国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孙得成大声说道“不行,我得去禀报侯爷,我不能看你犯错!”
史可期看着孙得成站起来,走向屋外,他连忙站起来,拔出佩剑,指着孙得成说道“老孙,你不要逼我!”
孙得成看着眼前的史可期,还有那离自己很近的剑尖“曾经发誓,手中的剑只会杀鞑子的史将军,如今也要杀自己的同袍了吗?”
“老孙,你听我说,那位贵人,答应我,只要放弃盛阳城,他会护住我们,让我们同家人团聚,我的家人如今已经被转移了,他们很安全,你只要跟我一样,那位贵人一定会保护你的家人的。我们一起做,可以吗,一起!”
孙得成看着史可期,眼神中充满了,同情,怜悯,失望,曾经铁骨铮铮的汉子,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老史我劝你收手,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侯爷。”
说完孙得成向屋外走去,史可期握剑的手不停颤抖,孙得成离他越来越近“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只见史可期抬手一挥,那道剑光从孙得成的面前划过。孙得成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的胸口,鲜血慢慢渗出,孙得成倒在地上,史可期连忙抱住孙得成。
“对不起,兄弟,对不起!”
孙得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了史可期的手,眼神中满是劝解之意,却是一句话都没说,便气绝身亡。
史可期抱着孙得成的尸体,满脸泪水,不知过了多久,值房门被推开,史可期的心腹问道“将军,时辰已到,开城吗?”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