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在说谎。
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紧张的时候就会结巴。
得知郁茜韫就在洗手间外面,夏天呼吸都停顿了半秒。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圆谎,许久没说出话来。
郁茜韫低声催促,“说话。”
“我……”
“韫姐,我……”
郁茜韫不作声,耐心等着夏天的回复。
电话的两端都沉默了许久。
郁茜韫吐了口气,敛了敛情绪,冷声道:“你在哪儿,我过去。”
“我…”
“韫姐,你在刚才那个店等我行吗?”
夏天揉了揉鼻子,总算没再流血了,她弱弱地说:“我现在过去。”
郁茜韫沉住气,嗯了声。
夏天挂了电话,整个人都是软的。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她能瞒得了郁茜韫一时,难道还能瞒一辈子吗?!
怎么可能呢?
就几天,她已经身心疲惫了。
真的好累啊!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夏天咬着下唇,整个人都垂头丧气。
想到郁茜韫还在等自己,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抓紧时间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沾血。
她很幸运,因为她极其小心,衣服上没沾到血,只有鼻孔里还残留着半干的血迹,手上的被她用纸巾擦掉了,只留下浅浅的绿色印子。
确认一遍又一遍之后,夏天才慢慢拉开门。
大家热衷于购物,没几个人注意到她,她小脑袋先探出去,确定郁茜韫不在才放心走出去。
在回那间店之前,她得老去一趟厕所,鼻孔里的血她得先清理干净。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会突然流鼻血。
真的是中午喝那汤异致的吗?还是因为含羞草的孕期本就会如此?
她不得而知。
她知道自己最近行为怪异,郁茜韫肯定起了疑心。
还能瞒多久?
她不知道。
商场是围成一个圆,中心里一个欢脱的巨型小熊伫立着,小熊脚下是一座小型的游乐场,十几个小孩在上面玩儿。
夏天回到最初那间店,郁茜韫已经挑好东西,店员正在打包。
郁茜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支着头,垂着头思考着什么,渔夫帽遮住了她半张脸,只看见白蓝色的半块口罩。
“韫姐…”
夏天诺诺地走到她的跟前,轻轻叫了一声。
郁茜韫没抬头,甚至动作没变。
夏天攥紧包的带子,不敢有别的动作,也不敢再说话,内心又慌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