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祥宫
永瑆携着富察其罗缓缓来到此处,两人赶忙毕恭毕敬地向淑妃行礼,齐声说道:“儿臣参见额娘。”
淑妃面上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抬手示意道:“快快起身吧。”
永瑆小心地扶着富察其罗起身,淑妃见状,蛾眉轻蹙,开口问道:“那皇后和老佛爷没见到,所以你们才回来这么快吗?”
永瑆点了点头,回道:“是啊,她们都在禁足之中,自然不必去拜见了,儿臣还曾问过皇阿玛,是否要去给宸贵妃请安,可皇阿玛说,想必此时宸贵妃还在睡梦之中未醒,让我们不必去打扰她。”
提到此事,淑妃的脸色微微一变,流露出一丝不悦之意,都这个时辰了还未醒?皇上都已经下朝归来了。
不用说,自从萧云进了后宫,还真是把皇上的心牢牢攥在手里,其他人哪还有机会,算了,她有儿子,也不指望皇上能对她有多上心。
淑妃轻轻拉起富察绮罗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如今已嫁与永瑆为妻,成为了本宫的儿媳,本宫也没有过多的奢望,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尽快为本宫添个孙儿。”
富察绮罗双颊绯红,轻声应道:“额娘,儿媳知道了。”
随后,淑妃又赏赐了一些物件给他们,还留富察绮罗和永瑆一起用了一顿丰盛的膳食,才让他们回去。
养心殿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如山的奏折,然而,河南巡抚毕沅呈上来的一份奏折,却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花,引起了乾隆极大的关注。
在四月十日的那个傍晚,夕阳如血,余晖洒在河南中牟县的大地上,在这个宁静的小县城里,却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活埋小妾案件。
秦衍,是中牟县的一位富绅,已过知天命之年,五年前,他以重金买下了年仅十八岁、如花似玉的婉氏为妾。
可命运似乎对婉氏不公,婚后四年,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这让秦衍常常借酒消愁,在醉生梦死中消磨时光。
那一天,秦衍家的长工戴进才,在向婉氏索取农具时,两人的目光交汇,瞬间燃起了邪火。
他们竟不顾伦理道德,在那一瞬间,放纵了自己的欲望,相互调戏成奸,此后,戴进才如同着了魔一般,多次趁着秦衍外出的机会,与婉氏在暗地里幽会。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戴进才的妻子张氏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她暗中观察,终于在四月二十四日的那一天,亲眼目睹了自己丈夫与婉氏的丑事。
张氏怒不可遏,戴进才则吓得面如土色,他跪地求饶,恳请张氏为其保密,并发誓从此与婉氏断绝往来。
但他的誓言如同风中的落叶,转瞬即逝,他一次次违背诺言,仍与婉氏暗中相会。
秦衍得知此事后,心中的怒火如火山爆发般不可遏制,他将婉氏狠狠地毒打了一顿,婉氏如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惊恐地逃向秦珠的家中。
秦珠将婉氏又送回了秦衍那里,秦氏兄弟如恶魔般露出狰狞的笑容,对婉氏施以惨无人道的私刑,将她打晕后,秦衍竟丧心病狂地命下人吴存挖坑,将尚有一丝气息的婉氏活埋了。
三天后,戴进才从吴存那里得知了婉氏的死讯,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悔恨,在良心的谴责下,他鼓起勇气,向县衙告发了此事。
经过仵作一番细致入微的检验后,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原来婉氏是在遭受了毒打之后,被残忍地埋入土中,以致无法呼吸,最终命丧黄泉。
中牟县依据律法对这起案件作出了判决,秦衍被判杖刑一百下,徒刑三年;秦珠被判为绞监候;戴进才被判杖刑一百下,流放三千里;吴存也被判杖刑一百下,流放三千里。
然而,当乾隆看到这份判决结果时,却觉得这刑罚的处置似乎有些不太恰当。
于是,他思忖片刻后,果断下令进行改判,秦衍的刑罚由原来的杖刑一百下、徒刑三年,改为杖刑三十下,免去徒刑,责令其在家中闭门自省。
秦珠的刑罚则由绞监候改为杖刑一百下,免去死刑,同样令其在家中自我反省。
至于吴存,他的刑罚也由杖刑一百下、流放三千里,改为杖刑一百下,免去流放,亦令其在家中自我反省。
乾隆刚刚处理完那摞厚厚的奏折,只见萧云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从养心殿的外边走了进来。
萧云走上前,优雅地拿起那份奏折,仔细地端详起来,片刻之后,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开口说道:“弘历,你做得实在是对极了,法理固然重要,可这世间之事,又何尝离得开人情呢?看来这律法,确实还有些不完善的地方。
有时间的话,咱们可要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来约束人们的行为。”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微微颔首,将一部分奏折分拣了出来,他目光柔和地看向萧云,“好,云儿,那就依你所言,不过这次甘肃的事情一出,那些人倒是老实了许多呢。”
萧云听闻此言,也在一旁的龙椅上悠然落座,与乾隆一起开始共同批阅起奏折来,这时,萧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马上就是永琪要成婚的日子了,我们要准备什么礼物?”这话语声轻柔婉转,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
此言一出,乾隆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两道浓密的眉毛像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蛟龙,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脸上闪过一丝冷峻的神色,“不必准备,我们也不用到场,对了云儿,那巴特玛如何了?”
萧云见此,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并不太想参加永琪的婚礼。
但永琪毕竟是乾隆的儿子,这层关系摆在那里,她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上一句。
而乾隆的回答,让萧云感到十分满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不知道,我还没问呢!先批奏折,一会儿找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