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也就你的疑惑请教过老人家,老人家说,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差不多的,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去好好珍惜的,他就是要给他们小两口子一点磨难。他们殷家有这样的传统,他的父亲也是这样的人。他们特别敢赌,赌下去的往往是身家性命。他的父亲变卖了全部家业,赌孙中山会革命成功,你们想想看,一旦赌赢了,赚那点家业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管是孙中山还是谁,谁会忘记雪中送炭的人?”
“旷达集团就是这样起家的吗?”秘书张生根好奇地问。
“不是,他父亲赌输了,输的干净彻底、一贫如洗,因为孙中山过早地离开了他的事业。而他父亲名义上是支持孙中山个人的事业。”
“那他父亲岂不是后悔了一辈子?”万志华问。
“没有,他父亲的破釜沉舟,造就了他的奋图强。他白手起家重新造就了殷氏家族的辉煌。于是他们殷家特别相信‘富贵在天’。到了八十年代,他也赌了一次改革开放会成功,于是,在别人犹豫观望的时候,他举家回到了国内,结果,他赢了。别停下来,我们边喝边聊。”程司令员今天兴致勃勃的。
“我想不明白的是,老人家十几年对女儿女婿不闻不问,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万志华想不通也看不懂。
“他也是看透了高义,不是一个会放弃自己的事业,跟他去商海博弈的人,因此,干脆成全高义。老人家说到高义,就说高义生不逢时,孺子不可教也,说这个人应该活在乱世,那他可能会成为一个乱世英雄。高义这个小子命好,他恐怕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轻轻松松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的人。对了,高义对他的判决,没有异议吗?有没有上诉或者申诉?”
程司令员看着万志华,等待他的回答。
“他没有上诉,当庭放弃了上诉的权力,前不久,他们银城的公安局局长去看望了高义,他对高义说,如果你觉得不是事实,现在还可以申诉的,你申诉了,有关部门会重新审理他的案子的,这样,他才写了一份申诉交上来。”
“哦,我们是应该要实事求是的对待每个人。”
“老长,您为什么怀疑高义他下面会犯错误呢?”万志华记得老长电话里面说了好几次。
“哈哈哈哈,以前,我可能犯了主观主义,总认为这个家伙是不可能犯经济错误的,那么要犯错误只能是下面犯错误,男人在下面这个问题上犯错误的太多了,当然,我仅仅是推测而已,他高义真的对不起殷勤的话,人都不要变了。其实,你们不知道,我对他一直有一个担心,只是不好说出来。”
“不会是担心他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吧?”万志华不解地问。
“反正今天高义也不在这里,我说出来,你们以后无论如何不要说出去,我担心他不能和殷勤白头到老。”
“长,你真的认为他高义是花心大萝卜?”万志华现程司令员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
“不是,我担心他有一天会倒在坏人的枪口下,担心殷勤会守寡。”
程再平司令员的话,让大家突然心头一沉,不知道他这是对高义的褒奖还是批评。
一时间,在场的人,一个个默不作声了。
“大家慢慢吃,小万跟我来一下。”程司令员起来往里面的套间走去。
万志华马上收拾好公文包跟着进去了。
“您是不是要看一下?”万志华再次拿出档案袋。
“真的不用,我相信我的兵。你现在告诉我,高义的申诉报告送上去,需要多少时间可以结案?”
“这个不好说,一个月两个月,半年都有可能。”
“那你告诉我,通过正常程序,不搞歪门邪道,他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出来?”
“现在想让他出来,几乎不可能,既没有什么歪门邪道,也没法通过正常渠道。”
“保释、假释、保外就医,都不行吗?”
“都不行。没判刑,可以保释;判了刑想假释,他必须服刑满一半时间,也就是三年,他现在两年还不到。他身体棒得很,保外就医无从说起。”
“我现在需要他在三天之内出来,哪怕是半个月以后在关进去都没关系,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程司令员眉头紧锁。
“有是有,但是必须是国家重大事情需要,还要经过最高人民法院批准同意,否则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这个家伙现在也学会了磨磨唧唧,好了,这个事情你知我知,明白吗?这是纪律!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吃了饭,你早一点回去,下次没事的时候,记得过来看我。”
秘书张生根将万志华送走了,程司令员马上给老战友,——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打电话。
“胡书记,我是老程,程再平,我到省军区来了几个月了,你做大哥的怎么也不过来看看我?忙?我知道你忙,难道我天天玩吗?大哥,省军区,你有空就要过来看看,我在这里当司令员,不等于是你在这里当司令员吗?一样的,你是谁?你完全可以当我一半的家。”
“程司令员,你就别卖关子了,谁不知道你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你叫我去当你的一半家,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吧,我知道你是想当我一半的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谁我跟你见早了面呢?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上辈子怎么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