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儿看看他,又看看马骢,一五一十将当晚的事情讲了一遍。
马骢也是第一次听到事情原委,愤怒于那郑金莲居心叵测之外,想到李慕儿匆匆回宫只是为了找朱祐樘说话,这么机灵的一个人却也因此掉进了人家的陷阱,便更觉心痛。
钱福倒是很淡定地问她:“莹中,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剑为什么会挂在那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兄长的意思是,这剑是洗清我冤屈的关键。进殿的时候我两手空空,怎么可能去行刺?”李慕儿如此猜测道。
“不对,”钱福摇摇头,“既要冤你,你在何处拿的武器又有什么要紧,抓你的那刻拿着就行了。”
李慕儿同意,“是啊,那门口的侍卫定也是她安排好了的。可她为何要害我?”
钱福起身,又过去敲她一记,“你先别管她为何害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她要害你,只需一面之词,皇上若是救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好像那两柄剑,她说是你的便是你的,可皇上说不是你的,那就一定不是你的。”
李慕儿被他绕得晕了,“兄长不就是想说,一切都是皇上说了算。皇上是一国之君,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所以我现在才什么事也没有的坐在这里和你们讲话呀。”
“又错!”钱福笑,“凡事都要讲证据,只不过正巧你这桩事情里皇上是最大的证人和证据,就看皇上护着谁了。”
“自然是护……”李慕儿差点脱口就要说出我字,又脸红低下头笑。
马骢在一旁听了半天,此刻却是懂了,可惜,慕儿怕是猜错了。
只能暂且让她这样以为,安心养好伤。
可是待她好了,是否还会心甘情愿跟自己离开?
…………………………
李慕儿被钱福一点拨,心情甚好。从此以后更是再不用她的双手,生怕落下病根影响她为朱祐樘磨墨写字。
可脚却是利索的,奈何被马骢禁足于屋内,不许出了大门去。她懂朱祐樘和马骢的一番苦心,为保护她不再遭暗害,定是对外瞒了她的行踪的。
自然乖乖听话。
直到这天上午,有个熟人的出现。
时值秋末,秋花凋零惨淡,秋雨连绵淅沥,李慕儿正倚窗听雨,试图进行艺术创作,却听得院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那人敲了良久,她唤过丫头问道:“我兄长去翰林院了?”
“是的,姑娘。”
李慕儿招呼她推开窗户又问:“那骢哥哥呢?”
“今日还没来呢。”
对啊,往日这个时候早就围在她身边照顾了。
只好任由那人继续敲。
可是听着对方一直叫唤钱大人,李慕儿越来越觉得声音耳熟。
好像是?牟斌!
李慕儿赶紧和丫鬟撑了伞去开门。牟斌看到门后站着的李慕儿,刹那间变了脸色,惊愕地立在原地。
李慕儿难得的伸出了双手行一大礼,笑道:“牟大人,请受我一拜,谢你在牢房搭救之恩。”
牟斌这才虚扶她一把,说道:“应该的,女学士不必多礼。我道最近马骢怎么总是往这儿跑,原来……”
他又思索了一下,道:“这下,我算是什么都明白了。你要和马骢私奔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