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诀在床事中很少有如此克制的时候,几次快要忍耐不住,将额头抵在沈庭未的肩头停下来休息,然后捏住沈庭未的下巴逼迫他转过脸与自己接吻。
沈庭未从刚刚的纾解过后,整个人就彻底卸了力气,一开始还顾忌着肚子里的宝宝,小心翼翼地捧着小腹,可能到后来觉察出连诀比他还要小心,就慢慢地在连诀意外温柔的动作下完全丢失了神智,软下了身体任由连诀摆布。
或许是前一阵琐事缠身将心力耗尽,连诀少有发泄的时机,这次在沈庭未身上竟然颇有一种收不住欲望的劲头,心中虽然告诫自己应该克制,却依然折腾到后半夜,到最后甚至弄不清楚自己是舒服多一些还是折磨多一些。
做完以后,连诀把沈庭未身上弄脏的睡袍脱下来,丢在地毯上,又抱着沈庭未进入浴室洗澡。
沈庭未的脸被浴室明黄的浴光灯映照出暖色,脸上的潮红未褪,眼里盈着朦胧的醉意,站也站不稳,只能依附着连诀的身体才能勉强站直了。浴缸冰凉,放水太慢,连诀等得不耐烦,索性托着他在淋浴下冲洗身体。
连诀一条手臂勾住他的后腰,将他细瘦的胳膊拉起来搭在自己脖子上,对沈庭未说:“抱紧。”
沈庭未就乖顺地收紧双臂,环着连诀的脖子,他小声说头昏,然后擅自将发烫的脸贴在连诀锁骨那片同样带着热度的肌肤上。
喷头下的热水顺着连诀低下头而弓起的后颈淋到脊背,他的手从沈庭未腰后探下去,把最后那次在没控制住的情况下弄进去的一点东西清理干净,沈庭未闭着眼睛低声喘着气,偶尔泄出的轻吟混在水流声里听不真切。
连诀第一次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自控能力能差到这个地步,他把手指抽-出来,在沈庭未背上胡乱摸了两下,压着声音对沈庭未说:“别乱叫。”
沈庭未被他抱着,因此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他脸红得更厉害,听话地闭上嘴不吭声了。
连诀抬手去拿架子上的沐浴液,打开盖子的时候又不知道联想到什么,重新把沐浴露扣好了放回去。
帮沈庭未冲洗干净身体,自己也草草地冲了遍水,连诀就把人抱出了浴室。
沈庭未被他放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着,连诀走进浴室披了件浴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条浴巾,丢给沈庭未。
他转身从壁柜里拿出与先前那床被子成套的床单,把床上那团皱得变形的床单给换了,沈庭未裹着浴巾坐在沙发里,摸着自己的后颈腺体上那道浅浅的牙印出神。
连诀换完了床单,看沈庭未还垂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发呆,湿漉漉的头发还不时往肩膀上滴着水。
连诀从来没见过像沈庭未这样床上床下反差这么大的人,几个小时前还毫不知羞地爬他的床,做完了又恢复回那副好像被他欺负了的样子。
沙发对着空调风口,连诀把从地上拎起来的被子丢回床上,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出风口调开:“你的贤者模式要持续到下次发情吗?”
余光里注意到沈庭未朝他看过来,连诀没看他,又把温度调高几度。
连诀放下遥控器,才转过头对上沈庭未的逐渐恢复清醒的眼睛,说:“回去睡觉。”
沈庭未张了张嘴,最后轻轻摇了摇头,连诀看了他一会儿,沈庭未避开他的目光,垂下脑袋不说话,也没动。
连诀几乎要被沈庭未耍赖的样子气笑了,刚才在床上留出的几分柔情也散了,伸手把沈庭未披在肩上的浴巾拽起来,蒙过他的脑袋揉了几下,沈庭未低着头任他随便捯饬,始终也不吭气。
连诀拿来吹风筒,拔掉沙发旁边的立灯插销,插上吹风机。他没怎么伺候过人,连好心帮他吹头发的动作都粗鲁,在暖风里用手指胡乱扒拉着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