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宽而平又常年健身的肩骨自然不是什么绣花枕头,登时“嘭”撞出地一声闷响。
不过挨了这一下子的季斐却没有抬头,只是埋在许琛的肩膀上,语调四平八稳地陈述感受:“有点疼。”
许琛顿时没了脾气:“”
算了算了,喝醉的人说的话,又有什么好当真的呢。
他定了定神,头偏过去,开口时被自己有些哑的声音吓到了:“哪儿疼?”
可没想到,下一秒竟是有什么温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是季斐的额头。
大概是酒劲上来了多少有些难受,他连手都没抬,直接转头抵上许琛的下巴,酷到没朋友地吐出一个字:“这。”
“”果然连喝醉了都惜字如金。
许琛忍不住有点想笑,他单手捂上季斐的额头,哄小朋友似的安抚道:“我的错啊,不该甩开你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句话一出口,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季斐身形似乎一滞,然后很小幅度地往他手掌的方向靠了靠,半晌才慢吞吞地说:“没事啊,没事。”
“还疼么?”许琛用手掌骨打着圈帮人按了按。
“好多了。”
其实季斐的酒品算是非常非常好的了,两人喝了挺多,可他除了皮肤有些微微发红之外,不哭不笑不吵不闹,还能有问有答,果然连喝醉酒都是最让人省心的那一类。
抱着这人坐了会,许琛怕他直接睡着了,低头问:“要洗漱一下么?”
季斐很少这么醉过,一是在外人面前他向来懂得控制,二是也再没别人值得他这么陪着喝。这会儿脑袋有些昏沉,其实已经转不太动了。
静了几秒,季斐“嗯”了一声,然后缓慢地坐直了身体。他一手撑着茶几,在许琛的稍微帮扶下顺利站起身来。
“那我去卫生间。”
季斐边走边解扣子,领口被拉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了部分锁骨。
令许琛惊讶的是,他步子居然挺稳,若是旁人乍一眼来看,还真的很难看出来他喝多了。
不过走了两步,他又倒回来,垂眼看着许琛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沉:“你等我一下,别乱走。”
许琛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点懵:?
“我还能去哪啊?”
“别乱走。”季斐坚持地重复,眉毛压下来,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了。
许琛知道这时候没必要纠结着唱反调,毕竟唱了你也唱不赢。
于是便笑了一下,坐到沙发上仰头看他,嘴角翘起来:“我不走。我就坐沙发上等你啊。”
听了这话,季斐方才满意地“嗯”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许琛撑着下巴看了一会那扇关上的浴室门,然后起身去冰箱里找了一罐蜂蜜和一杯酸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