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中夹着尴尬,尴尬中透着委屈。
他现在就特别想穿越回昨晚,把说的那些“充当知心发小兼牵线媒人”的屁话全部收回来。
卫生间有轻微的洗漱声响,季斐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转过头的时候,抬手在单阳眼前晃了晃:“阳子,醒了。”
“哦。”
单阳这才艰难从懵逼中回过神来,勉强压下因为过度尴尬而起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最后挣扎了一下:“该不会,是今早在一起的吧?”
“挺长一段时间了。”季斐慢条斯理道。
这一句典型的极简季式主义回答把单阳最后的倔强也打碎了,他冲季斐比了个大拇指,是真佩服:“牛逼。”
“果然没有什么事是我斐哥做不成的。”
于此同时的卫生间里,许琛简单地漱了漱口,又用单手接清水把脸洗净,然后手习惯性地往右后方的裤子口袋里一放,打算拿出手机来看看时间。
可是口袋却是空着的。
他愣了几秒,又将全身上下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手机,还有书包,都在昨天那场混乱的闹剧中丢了,
今天早上并没有日程安排,可是按计划,下午许琛原本是要去公司开会的——是关于第二个季度的工作安排,其实主要就是《仗剑》相关安排。
他用手撑住洗手台的边缘,抬眼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和昨天一样,又和昨天不一样。
许琛并不后悔昨晚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靠出卖身体来换取资源,更何况他的意愿被无视,被人用了下药这种下作手段。
只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一夜之间,确实变故丛生,眼下有太多的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解决。
——出了这样的事,他现在应该没办法再演和泰主投的《仗剑》了吧……
——冠影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做?如果知道他是因为拒绝潜规则,会站在他这一边吗?
——那今年还能有戏拍吗?
他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心,发了一会呆,还是决定先不想这么多了。打起精神来吃完早饭,收拾整理一下,下午就去公司好好谈谈这件事吧。
季斐现在受着伤,这些负面情绪表露出来,除了添麻烦之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许琛甩着手臂深呼吸放松心情,又洗了一次脸,把头发沾湿后顺到了脑后,额头全部露出来,清清爽爽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单阳现在还处于一个“没脸见许”的微妙状态中,听见声响,只瞥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怎么了?”
许琛不明所以,却敏锐地察觉到屋内的气氛和之前一样了,有点担心地给季斐递了个眼神。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