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然战场上杀过不少敌人,但娄沁依旧看得心有余悸,接下来又被他那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给吼得心惊肉跳,“分了喂狗——!!!”
&esp;&esp;“先把舌头割下来。”他的眼睛鼓涨得可怕。
&esp;&esp;“灏……”黎一鸣也被吓坏了,轻声喊他安抚他,“你冷静些。”慢慢伸手去触他,被他一拳头挥开:“滚——”
&esp;&esp;“灏……”娄沁匆匆跑出去追他。
&esp;&esp;“别跟着我!否则我杀了你。”
&esp;&esp;“灏!”谁在喊他,他不知道。一路谁在跟他打招呼,遇见了谁,他也不知道,脑袋一片茫然,眼前只有无数的重影。
&esp;&esp;116、登基
&esp;&esp;娄沁只好止住了脚步,看着他的背影跌跌撞撞地消失。“扒光衣服轮完之后分尸”赵王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真的太残忍了。哪里是人?分明禽兽。
&esp;&esp;赵王的死是不是该先瞒着呢,娄沁有些拿不定主意,决定返回去问问黎一鸣,哪知回去后听到卫韵跟他讲话:“我在牢狱里不能出去,梦华却是一直监视着她的,魏王和公孙戾都曾去看过她……当初,她被带出牢狱仿佛是因为公孙戾有意让她跟了魏王毁了她的清白,却不想,她已经怀孕了……”
&esp;&esp;娄沁愣了会儿,慢慢踱出来吹了半晌冷风,夜色渐深,勾勒出的飞翘檐角仿佛挑向天际的刀锋,深吸了口气往前走,两侧宫墙耸立,行在逼仄的甬道上,总觉耳边隐有切切嘈嘈的人声,月光照耀下的石缝里清晰可见棕深的血迹,想到那些数不尽的亡魂,后背不寒而栗。
&esp;&esp;两个孩子乖乖并坐在床头,春溪刚刚给她们洗完澡,正在整理她们被水濡湿的稀稀疏疏的小黄毛。
&esp;&esp;钟桓走进来时,正看见她俩面对着笑,姐妹俩真像,连笑容都那么和谐相似,靥边还有可爱的香辅,看得钟桓手痒得想去挠一挠,还没伸过去,已被春溪给打了回来:“别拿你的脏手碰她们。”
&esp;&esp;钟桓悻悻地收回手。
&esp;&esp;“主子还没回来么?”
&esp;&esp;钟桓摇头:“我去看看,你先哄她俩睡了。”
&esp;&esp;钟桓走后不久,卫韵来了,春溪刚刚把她们俩哄睡着,盖好被子出来见到卫韵,惊讶不已,“卫夫人?”
&esp;&esp;卫韵问她:“他回来了么?”
&esp;&esp;春溪摇头,见她眼圈红通通的,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卫韵掩起手帕泣不成声:“他怕是伤心透了。今日经他逼问,赵王在狱中亲口说的,他们把她害死了。他一剑把赵王的头给砍了。可怜的孩子们这么小就没了亲娘……”
&esp;&esp;春溪听后当即晕了过去。
&esp;&esp;钟桓去问娄沁,娄沁讶道:“还没回去?”和钟桓一起到处找他,找遍了皇宫,最终看见他直挺挺地跪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一庭枯瘦的梅枝,苞还没动,在早春的夜风里孤瑟瑟地摇晃着,斑驳的影子映在脸上,像道道阑干的泪痕,实际上,他的脸早已泪痕阑干。
&esp;&esp;钟桓和娄沁轻轻走近,足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走近了才发现他握紧的拳头在往下滴血,一滴一滴,比盛开的梅花还嫣然。
&esp;&esp;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某个地方一直看,那种眼神如火、如水。水的柔与火的刚都在他眼底相融。
&esp;&esp;谁见过这样的公孙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