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杀戮,战孤山没有感到费力,只是快速运转的噬日诀,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可仔细的检查过自己的情况,没有一丝走火入魔的征兆,他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天明时分,剩余的几千西方异族,开始慢慢的撤退了,杀得兴起的埋尸兵们,也是步步紧逼,但是追了数十里之后,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只有战孤山,还在往里走呢!一个被他救过几次的埋尸兵,拦住了懵懂的战孤山。
“别走了!再往前就是七绝原了,那是个死地,进去以后凶多吉少。”
“这里不是七绝原?”
战孤山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是!里面才是!那里没有天地元气,进去之后,只能靠丹药和食物保持战力,御使天地元气的手段也用不上,那里是个肉搏的好地方,只是……”
那人也不多说,留下听得有些迷糊的战孤山,自顾的去打扫战场了。
补刀、搜刮、埋尸,一直忙活到深夜。这群埋尸兵,才带着一身疲惫,来到城墙底下,各自的尸坑位置,枕着无数的尸首,睡下了。
战孤山却是无法安眠,城墙附近的死气,对他有诱惑,那七绝原对他的诱惑更大,在噬日诀的带动下。法子灵魂深处的渴望。让他数次想进入七绝原,可老祖母的警告,和身下无数的尸首,让他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强压内心的渴望。在尸堆之中沉沉的睡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又遇到了几次大战,和战孤山一起下来的埋尸兵,也只剩了百余人。那个和他搭话的人,也活了下来,对于战孤山的战力,那人也是佩服不已,两人就这么在堆满尸体的城墙下,结成了一个小联盟。
通过对话得知,自己的这位搭伙人,名叫孟炎,原本是个悍匪,失手之后,就被发配到了毕福关,这货的经历倒是和自己差不多,也是粮草营出来的杠力,这同为杠力的经历,让两人的关系,也密切上了不少。
十五天的轮换期到了,最终能活着进入吊篮的,只有区区几十人,来到城头,被仔细的检查过后,战孤山一行人,被带到了一个营地。
看着营地那迎风招展的黑色大旗,孟炎脸色惨变。
“操!悍卒营,我日死你们!”
孟炎的话,接下来就得到了印证。战孤山这几十个人,光荣的成了正式的兵卒,成了悍卒营的一员。
“这悍卒营有什么不好的吗?”
见这几十人都是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战孤山推了推身边的孟炎问道。
“操!这悍卒营,就是个阎王殿,能活过三月,算你是个人物,这悍卒营就是万金油,哪里战事不力,哪里就有悍卒营,说白了就他妈是敢死队!”
孟炎的话里,透出了无尽的死气,虽然这悍卒营的衣食住处,都比埋尸兵强了不少,可到了悍卒营就是踏入了阎王殿,想活着出来,怕是没门了。
进入悍卒营就算是真正的毕福关兵卒了,可悍卒营就是个死地,让刚刚高兴起来的,大衍长生王战孤山大人,又是一脸的落寞。
幸运的是,最近没有两族之间的大战,悍卒营没什么任务,埋尸兵存活的几十个人,成了悍卒营的一个小队。
望着面前配发的武器和衣甲,战孤山剩下的只是苦笑,现在他和那些埋尸兵一样,祈祷着不会发生大战,这样他们就可以活的更久一些。
一个月的时间,战孤山的一身尸臭,才慢慢的散尽,悍卒营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每日里大鱼大肉,敞开的供应,甚至每天每人还有一两斤烈酒,这让一直活在生死线上的埋尸兵们,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战孤山却是发愁了,想要离开悍卒营,却是不可能了,悍卒营里除了死,还没听说过有人全须全尾的活着走出悍卒营。
为了好好的活下去,战孤山这一个月里,也是不断在武装着自己,悍卒营的衣袍,跟毕福关的军服差不多,战氏一族为他专门做的衣袍,也有了用武之地。
血战甲他每时每刻都穿在身上,加上老祖母的九重手段,挺个一年半载的应该不是问题,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想法离开这悍卒营。
战孤山在大荒经历过大战,知道以自己的战力,撑过几次、几十次大战,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撑十年,绝对不可能,万一遇到高手,或是陷入乱军之中,有再多的手段,也是个死。
过完了平静的一个月,战孤山所在的悍卒营,立马投入了残酷的战斗之中,这几天守城战,打的很不顺利,数次被西方异族,攻上了城头,前线的将军们发了怒,悍卒营成了救火队,被派上了城头。
由于不是灭族大战,毕福关的护罩和符箓陷阱,一个也没开,任由西方异族登城作战,守城军团的这些新兵,需要不断的磨砺,再者说了开启那些防护措施,消耗巨大,为了保护这些个新兵,不值得。
西方异族能够顺利登城,这就苦了守城的新兵,和悍卒营的兵丁了。
战孤山他们这个小队,被安排防守,一段百丈长的城墙,这里除了两千守城的新兵之外。就是他们几十人的悍卒营小队了。
攻城战打的惨烈,西方异族的手段也是惊人,一个个矮矬子,被当成了石弹,由投石机送上了城墙。望着一个个矮矬子,准确的落点,战孤山对于西方异族的投石机那是钦佩不已,佩服归佩服,准备还是要做的,接下来就是大战了。
一个个矮矬子。晃荡着被砸晕的脑袋。拎着战锤、大斧,开始在城墙上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