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再次恢复了安静。
远去的高级轿车上却热闹哄哄,尤其是驾驶座上的人一个劲儿巴拉巴拉说着。
宁澄风听烦了,没好气回了一句。
“行了行了,你和云川的那些破烂事就不要拿出来讲了!忒丢人!他都跑到你的地盘上去了,你还能让他给跑了——这怪谁?怨谁?”
马丁一时语塞,哀怨咕哝:“你就不能帮我劝劝他吗?”
“爱莫能助!”宁澄风耸耸肩:“我这次北上的主要目的是图钱,可不是来给你们当免费和事佬的。”
一旁的威严男子眸光淡沉,似乎踌躇了许久,终于问了出口。
“你的姐姐宁……可好?”
宁澄风没跟前排的马丁继续嬉皮笑脸,对身侧的卡佩微微一笑。
“挺好的,身体还不错。”
卡佩捏了一下手指,深邃的眼眸染上一抹温情。
“那就好。我给她寄了东西,可她没回信。”
宁澄风垂下眼眸,低声:“上次你托我给她的信,我回家后便拿给她了。她只是接过,然后就没说什么。”
卡佩高挺的鼻梁俯下,眸光锁在胸前的精致胸针上。
“她……她还是不愿答应。”
宁澄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轻咳一声。
“我姐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啊!”
卡佩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淡声:“她说过,可我不愿就此放弃。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此生最开心幸福的日子。哪怕她只能再活两三年,我也愿意珍惜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天。”
宁澄风似乎有些无奈,问:“多少年了?十来年了吧?”
“九年三个月了。”卡佩答。
宁澄风忍不住劝道:“这么多年她都不答应,你也该学会释怀了。”
卡佩没回答,沉默继续看着窗外。
前排正在开车的马丁撇撇嘴,抱怨:“宁,你姐姐实在太狠心了!我表哥为了她都来中国了!她不肯见面!去年来了京都,也不肯见!”
宁澄风为姐姐辩护:“她对她自己更狠心!她不见你表哥,她心里头也不好受,不是吗?”
“那就见啊!”马丁一脸不可置信:“做什么就不见?!我表哥不在意她的病!”
宁澄风嗤笑:“那你表哥身后的家族呢?你跟他都不是一个人!你们能轻而易举来到我们的国土上,难不成是你们自己随心所欲就能来得了的?”
马丁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被迫闭嘴了。
宁澄风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冷清街景,道:“你们有为家族奋战的义务,我姐也有。只是我姐她还有身体的原因。卡佩你如果顶得住家里的压力,何至于只能乖乖结婚,再偷偷离婚!”
卡佩沉着脸,没开口。
前排的马丁忍不住提醒:“都已经离了嘛!”
卡佩忍不住警告:“马丁霍华德!你闭嘴!”
马丁只好讪讪住口。
宁澄风嘴角不屑轻扯:“我姐虽然从没跟其他人说过,也从没说过你半句坏话。但我也在那边待过,四周还有好几个见证过你们浪漫爱情的老乡!当年我姐毅然回国,除了家里我爸爸催得急,还有一大部分是你的原因!”
“……我很后悔。”卡佩嗓音略有些沙哑,“但我可以解释。”
宁澄风“呵!”一声,冷笑:“解释又能怎样?能改变现实?现实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它就改变不了!等你什么时候能改变过去,你再来解释——不!那个时候你也不用解释!指不定我都喊你九年多‘姐夫’了呢!”
卡佩并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看着宁澄风的侧脸,似乎陷入回忆中。
“……你们的侧面很神似。”
宁澄风扭过头去,没好气道:“少盯着我看!我可没你表弟的特殊癖好!”
“哎哎哎!”前方的马丁不满嘀咕:“我跟叶是真心相爱的!我们的情况跟表哥他们是不一样的!”
宁澄风略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知道你爱惨叶云川,没什么好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