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这样的邀请,小伙子受宠若惊,一再邀请我进去,目的是给他拍一些照片,这样他回日本也有宣传的资本。这也正中我下怀,如果凭记者身份采访这次会见肯定难如登天。
有一个麻烦是,刚刚我还采访了许多巴勒斯坦卫兵及“人体盾牌”,他们都知道我是记者。有一个中村担保肯定是不行,我找到正准备给阿拉法特表演歌咏的意大利和平人士。
这些刚刚抵达拉姆安拉的远方来客也确实好说话:“带你进去没问题,但有一点,如果士兵问起来,千万别说自己是记者,我们就说你是我们一起的,如果你到时吐露自己身份,那我们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果然,穿过层层关卡时,马上有士兵把我叫出来:“你是记者,不能进去。”
“我是他们一起的,请你不要误会。”阿拉伯语我不会,英语我装听不懂,甩过一句话,随后就往里面闯。旁边的意大利人也帮腔,“他确实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你们可能搞错了。”
卫兵似信非信,但最终放行。幸亏这是在阿拉法特官邸,安检还是要松懈许多;说实话,如果在沙龙官邸,警卫虎背熊腰,枪口黑森冷酷,就是有十个我,都无法混进去半个。
在现场照相时,阿拉法特朝我微微点头。他曾数十次见过我,他明白我的身份,但作为领导人他却没有点破。接下来他邀请“人体盾牌”们共进午餐,我这个“冒牌货”也顺理成章成为客人之一。
犹太“人盾”:我们被当作异类
我的一位朋友在离开巴以时说:在这个地方,永远没有不危急的轻松时刻。但当时,情况更为紧急。就在我们到达阿拉法特官邸当天,以色列空军突然袭击了叙利亚纵深地带。以色列的理由是:叙利亚支持了哈马斯对以色列的恐怖袭击。这是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以来,以色列第一次如此大胆地攻击叙利亚腹地。
让巴勒斯坦人警觉:不按常理出牌的沙龙很可能铤而走险。因为袭击叙利亚目标,以色列是在冒发动战争的危险。
残破的阿拉法特官邸内,人体盾牌源源不断而来。巴勒斯坦官员也迅速行动起来,给他们准备床铺,就安排在阿拉法特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一人一个毯子。
“我们挡不住飞机、坦克……但我们来这里就是提醒以色列政府,只有和谈才是出路。” “人体盾牌”领袖阿维纳里慷慨言道。
这位80岁的老人并且表示,他绝不认同沙龙的威胁政策,“危险一天不解除,我就一天不离开阿拉法特官邸。”
如果你认为这些“人体盾牌”都是亡命之徒或热血青年。那么你错了。他们很多都是非常普通的平民,很多还是妇女。
来自特拉维夫的苏珊女士就是一个说话非常和蔼的母亲。她告诉我,前一天海法发生爆炸后,由于担心沙龙政府马上采取行动,她当天夜里11点即赶到了阿拉法特官邸。为抢时间,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带上替换的衣服。
“许多人把我们当作异类,犹太人总认为巴勒斯坦人该杀,巴勒斯坦人总认为犹太人可憎,大家都像被洗脑了一样……确实有一些人在杀人,但绝大多数人仍在期盼和平。”她说。
“海法爆炸必须谴责,暴力只能带来更多仇恨,我们来到这里,是想告诉世人和巴以所有民众,驱逐阿拉法特并不是以色列人的普遍呼声,还有一批以色列人正在高声呼喊和平。”
和平的呼声,充斥着残破的官邸。站在阿拉法特官邸大楼水泥工事前,一位以色列妇女朗诵了一首“我们和你们”的诗:
“我们和你们
阿拉伯人的母亲和犹太人的母亲
也许今天我为我的丈夫哭泣
明天你又要为你的儿子悲伤
太多的流血
我们心中充满苦痛
我们和你们
应该走到一起
带着良知,带着爱
架起一道通向和平的桥梁
。。。。。。
她后来向我介绍,这是一位巴勒斯坦母亲写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