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陨落街就离开他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费按捺不住,跑到驾驶座想把范篱拖出车子。他看见的范篱和从前有太多的不一样,身形单薄,脸上贴满了纱布,有一只眼睛也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另一只眼睛则比以前更加忧郁、充满哀伤。“他对你做了什么?”费后悔放马德走,接着,他看见更加让自己震惊的情景,范篱的一只脚和车内部的铁链相互连接着,他根本无法离开车子。“络铁!他们用络铁锁你,没有感觉吗?”
范篱尴尬提嘴角,避重就轻:“不痛的,皮外伤,快好了。”
费看着范篱同样被纱布包裹的手,他清楚范篱身上应该有更多伤口。“不要骗我,我还没瞎。”费钻近副驾驶座,找能够结开络铁的钥匙孔,希望通过自己的开锁技术,还范篱自由。络铁是一种特殊的锁具,全名叫做联络铁索,是一种专门锁在脚踝上的索,通常采用精炼钢制成,刀枪不入。它的上锁方式非常残酷,通过锁头的合成皮革刺铁扎入脚踝之内,然后将钢管整条横插过脚踝,两头上密码锁和机械锁。密码锁和机械锁互相联系,如果不熟悉它的构造随便开启,很可能导致密码内感应芯片发生反应,启动机械锁内的机关,整个破坏脚踝,甚至可能把整个脚和小腿分离。络铁通常用来锁要犯和一些被惩罚者,用在家庭司机身上的情况实属少见。
“费看清楚它的构造结构,不要拆和车联系的锁头,那里有很多敏感线路,随时可能发生情况。”冯藤卓在车厢里说。
“有密码保护,我怕输入失误会启动机械部分的机关。”费看着锁和未干的血迹说:“如果我直接弄机械部分又怕碰到感路器,现在手上什么器材也没有,不好下手。”
“范篱,是不是董家的人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冯藤卓淡淡问,他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应该不知道,我用了假的身份证明。”范篱回答。
“不知道,你还敢去董家做司机。你不怕拆了纱布以后,姓董的一家把你大卸八块。”费急道。“我明白了,董家是利用锁锁住车,以保证司机可以全力开车,万一有意外情况也不能放弃开车,拼尽最后一份全力,真够变态。”
范篱没有回答,这些问题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别管我了,这是我应得的。只求你们不要碰马德,一切的责任由我来承担。是我背叛了组织,也是我破坏契约,抢夺资源,都怪我不好。”
费着急了,按照他的思维模式,好不容易找到好朋友,就不应该轻易再放他走。他摇着头说:“怪?怪谁?你?如果老大真的怪你,不会同你取消契约,如果怪你,不会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如果怪你,不会每次提到你都让他吃不好睡不好;如果怪你,不会兴师动众的找你。范篱你别忘了,这些纱布有天是要被拆掉的,到时候你如何面对董先生,如果他告诉自己的女儿你的状况,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他是在怪我,上一次去沈府乘这辆车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他跟我走的。”冯藤卓从车上下来,周身淋着雨:“的确怪我,没考虑到你的脚和车子连着,又怎么来找我们呢,是我想得不周到。”
“您不要在雨里淋着。”范篱把头低得更加得低,他想表示道歉,他做错了一个又一个的决定,他太想回到团体里,可是,他有什么颜面回去呢?
“我可以理解人人想回到家庭温暖的心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总是喜欢往温暖的地方靠。”冯藤卓没有丝毫责怪他的意思:“回来吧,我们这一大伙人应该还有点热气吧?”
冯藤卓的话最后击碎范篱的心理防线,范篱努力点头,他真的太想回来了,他迷路得太久,这一大圈,除了寒冷,他的手心从来没有得到过温暖。
得到肯定的回答,冯藤卓拨过一个电话号码:“董先生,另外增加一个附加条件,车上联络铁索的密码是多少?机械锁如何转动?”
“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正准备放走你的女儿,你是不是希望我……”
“别伤害我女儿。密码是078628361,锁向左转两圈,上移,左转就可以了。”
“你确定?”冯藤卓向他确认。
“我女儿在你的手上,我怎么敢胡说。”
“等你女儿回来吧。”冯藤卓挂上电话,对费说:“密码是078628361,锁向左转两圈,上移,左转就可以了。”
费按照他提供的密码和转锁方法,很快把络锁彻底打开。去掉两头的锁,就是把钢管从脚踝抽出来,费把两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用一块布包着管子以防打滑,他拍拍范篱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然后握住钢管一把将钢管从脚踝里抽出来,鲜血飞溅到他衣服上,他能听见范篱忍痛的闷哼。“行了,你自由了。”
见事情办妥,冯藤卓发消息让郭源放人,让费把范篱扶到后车,由他来开车回聚点。我们是一个团体,如果有缺失,我也会很难过。
7入冬
毕竟入了冬,偶尔上升的空气也不能让人舒服,客厅里静得出奇,似乎有事情即将发生,可是,又似乎平静如常。
这份平静逼人透不过气,首先是费。他在房顶上爬来爬去,无聊地看下头客厅里每个人的反应。冯藤卓一直坐在他的位置里看书,他好象正准备签署新契约,桌子上有锦绳绑着的洋皮书卷。
郭源从银行回来,走得急,没看见沙发上坐着人。过会他狂风一般从房间里冲出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一把沙发里的范篱抱起来,高兴地说:“小子你知道回来啦?想死我们了。你的脸是怎么了?要不是我太熟悉你们这几个家伙的身形,我还以为你是出土文物呢。”
“好久不见。”范篱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