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汉知道岑夫崖想要问什么,面对着那张似是威胁的面孔,穆老汉又是无辜又是委屈,支支吾吾好几次却又终还是没说出来点什么。
见此状岑夫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揣测,两个孩子的死去确实是与这个村子有关联的,不论穆老汉今天露出多么无辜的表情,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三花庄里到底为什么没有孩子?”岑夫崖咬牙恨恨问道。
“夫崖啊。。。。。。”穆老汉的眼睛含混躲闪。
“说!”
见此事今日算是躲不过去了,穆老汉叹了口气,又深吸一口,像是铁了铁心,说道:“这个村子里的孩子都是养不活的,极少数体质强健者偶能活个数月,至多不过三年。”
果然应证了岑夫崖的揣测,道:“原因呢?”
穆老汉仍是叹气。
岑夫崖见他仍是一番遮遮掩掩之状,更是怒瞪双目直勾勾的逼视着他。
“你知道村子的名字吗?”
“三花庄。”岑夫崖答道。
“是。之所以叫三花庄,正是因为早年村子里的人想要获取永生不死之术,所以整个村子里的人对求仙问道多有追求,无上痴迷。你也来了村子里多年了,有否见过村子里的那个道观?”穆老汉问道。
岑夫崖想起自己闲时绕村溜达,曾在村子最中央的地方看见过一个衰败颓废的道观,东侧观顶已塌,有石块不时滑落,观门口的拱门也已无力支撑落石,勉强用两根粗树干自道观外面斜撑着,故尚能辨认出那是观门,可却无人敢冒险入内。
夫崖记得道观门前写的是:“朝元观?”
穆老汉偷瞄了他一眼,道:“朝元观,观里面供奉的是‘昊天老祖’。”
“数十年前,村里的人痴迷于求仙问道,直到有一天,天上一道红光自北方向着村子的方向划破天际而来,我们大家纷纷自屋内跑到院子里来看。”
“紧跟着是一阵雷鸣哄响,就像数万丈高的山峰瞬间坍塌之声,脚下的大地都在颤动。那声音我至今难忘,那一瞬我的呼吸与心跳几乎同时停滞,双目浑浊、双耳嗡鸣,因为脑海中昏昏沉沉只得匍匐身躯在地,待我闭眼缓了好一阵子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的云霞已经被殷红色浸透,当风卷着云霞飘过头顶之时,就像是万千鲜血巨浪般奔涌过天际。”
“这红光来得说来怪异,却也巧合。我家娘子当时正有孕在身,大夫说是生产也就在近几日了,没想到遭这响声一震,竟然即刻诞下一男娃,我们全家高兴坏了,大家都说这红光定是来报喜的。”
“没过几时,又见空中有一青光破空而至,到跟前时村子里的人们方看清那原来竟是一仙道之人御剑而来。见他御剑悬踏在半空中且身后青光大绽、风骨不凡,又自称为“昊天老祖”,全村的人便纷纷出来迎接,一一下跪磕头不止。”
“那道人却一直面露肃色,像是十分着急,只问了谁为村长,便收了御剑法术,落了地,与村长进屋私下攀谈。”
“待村长与那昊天道长一同携手出来之时,村长喝令大家把红光临村时降生的孩子全部交出来。”
“三花庄本就不大点儿的地方,村里的人也统共没过百户,竟没想到与我家孩儿同时降生的还有聿、秦两家,聿家生了一对龙凤娃,秦家则同我家一样也是一个男娃,我们三家人面面相觑,大家都在惊讶这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