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妖鬼愈发猖狂,人也就活得愈发艰难。这样的混沌之中,李优昙带领的军队横空出世,用那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法器为武器,将那些害人的妖鬼都一一斩杀了。
这世间的妖鬼也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见普通人有了依仗,也不敢太过分。再加上李优昙的军队里还收纳了一些有本事的能人异士,这世间的妖鬼和人就有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如此,妖鬼不敢太过分,云朝的百姓们也可以过得轻松些。离着云朝京城越近的地方,就越安全。那些小妖小怪的,甚至在听到人们喊李将军来了的时候,连出手都不敢就会仓皇逃窜而去。
云朝的人都不明白,为何李优昙就像是妖鬼的克星一样。但是他们知道,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回到以前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于是,不管是军队的军士还是云朝的百姓,都对李优昙倍加推崇。
毕竟他们受了几十年的苦,但李优昙出现才不过短短几年就能够让他们喘口气,他们不推崇他要推
崇谁呢?即便是那些喜欢争权夺利的朝臣们也不敢真的得罪了李优昙,否则他们死了,再大的家业也没有用。
便是因此,哪怕李优昙对云帝和朝臣们冷着一张脸,甚至带着武器在宫中行走,还对云帝有多冒犯,也是谁都不敢彻底得罪了他。要是没有了性命,再好的富贵都不是自己享受的,有什么用?
所以,这才是李优昙能够横行的依仗。不管是谁,只要他的手里握着军队,只要他对于世间妖鬼的克制依旧在,就无人能够动他。否则的话,就会先被愤怒的云朝人给生吞活剥了。
说起来,她家夫君这次的身世,也是让人心疼得很。他的母亲是国师(带走小公主的那人)的师妹,身带修为还受尽整个师门的宠爱。他的父亲是镇国侯府的镇国将军,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这样说来,李优昙应该有一个幸福美好的童年才对。但其实并没有,他过得比许多人都要艰难。只因为他的母亲,那位师妹是个疯子一样的人物。
她对镇国将军一见钟情,不管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强行给他下了咒术,让他和自己成婚了。在一开始,师妹和镇国将军过得还算是不错。可是在李优昙三岁那年,镇国将军挣脱了咒术,清醒过来了。
镇国将军被下了咒术,和自己不爱的女人成婚生子,他的心上人却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已经嫁给了别人,有儿有女了。于是镇国将军就写了休书给师妹,要与她和离,连儿子都不要了。
师妹根本就不愿意接受,她对镇国将军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她一直对镇国将军下咒,让他和自己在一起,等到他冲破了以后,就再给他下咒。不管如何,师妹只要镇国将军在她身边,她就开心。
结果,面子和尊严都受挫的镇国将军,只觉得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师妹,恨极了,干脆就自我了结了。而师妹呢,她也疯魔了,抱着镇国将军的尸首,点火自焚。
那一夜的大火,年纪还小的李优昙从头看到尾。师妹下了法术,非要让李优昙亲眼看着他们夫妻一起魂归黄泉。
后来李优昙就被镇国府老侯爷带走养了,可是他对李优昙的态度也是很复杂。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的唯一血脉,所以对他好,教他武功教他读书。但因为他的生母害了自己的儿子,想起来的时候就会对他一番打骂。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李优昙,性子又冷又硬也是正常了。
尽管姜令瑶知道这些事情都不是李优昙亲身经历过的,但是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真的,那些记忆也都鲜明得很。她从宫人们的口中打听出来这些以后,实在是心疼。
她家夫君不管哪辈子,不管到了哪里,好像都没有什么父母缘。这次更惨了,连长辈缘都没有了。
姜令瑶看着身旁的人,目光温柔如水。她家夫君就是这么好,即便没有了那些记忆,即便在他的记忆中多是苦楚,他也依旧是给了无数人活命的机会。
他怎么就这么好呢。这样想着,姜令瑶的眼神就越发得温柔起来,仿佛一张绵绵的网,能够将人网在其中。
“咳咳。”李优昙有些不适,“殿下,您……”
“阿瑶。”姜令瑶的手拉上了他的手,“我们说好了的。”
李优昙垂眸看着眼前的姜令瑶,那双杏眸水润润的,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真的让他无法拒绝。他张了张嘴,试着喊了一声,“阿瑶。”
这声阿瑶很轻很轻,只有他面前的人听见了。
姜令瑶笑弯了眉眼,“夫君。”
最后,李优昙红着耳朵,带着她在将军府转了一圈。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他的耳朵才没有那么红了。
而姜令瑶呢,临走前终于还是磨到李优昙同意明日就去找云帝说提前婚礼的事情,这才心满意足了。等她到了他的身边,才好想办法恢
复他的记忆。
虽然没有记忆的夫君很有趣,可是眼前这个李优昙被困在那些过往的记忆中,她舍不得。
将军府外,姜令瑶上了銮驾,却见到李优昙也上了马,“将军?”
李优昙单手勒住缰绳,“臣送殿下回去。”
“好啊。”姜令瑶靠着边上坐,好让自己能够看到他。她的眼里带着笑意,嘴角带着笑容,目光灼灼,仿佛能够把人给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