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奥蒂列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在暗室的角落就地坐了下来,双手抱膝,眉目微阖,神情也看不出悲喜。
“奥蒂列特……你……看这暗室……真的没有出去的办法吗?”
这白女子轻轻叹了一口,竟也没有回答自己,只默默注视自己,眼神洞空,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
林生心中烦乱,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虎口脱逃,现在居然又落入了这境地。
如果有一句话能写下自己的心情那便是:顾影自媚,窥镜自怜。
眼前的奥蒂列特看来已经彻底放弃了,不想再做挣扎了,只是自己却实在心有不甘,无法接受干等死的境遇,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自己也愿意一试。
既然如此,林生索性便熄了巫火,只凭借自己的夜视能力,学着奥蒂列特方才的模样绕着暗室行走,一边东敲西打着地面和墙壁。
咣当咣当,企盼寻找哪里有空心的石块。
万一能找到机关呢?哪怕再不济一些,找到一面空心的或者薄弱的墙体,凭借自己和奥蒂列特的十字玄脉,或许能够一鼓作气,打出一个通道来呢?
一圈,两圈,三圈……
整整一个时辰里,林生没有片刻的停歇。心中一个声音响起,林生,你就那么想活吗?你活在这个和你毫无联系的世界里,就那么津津有味吗?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根本不是求生**。
那只是一种固执的执念,当初自己费尽全力杀了宫崎秀一,就是凭借这股子执念走进了那个虚灵的洞穴;如今这股执念也如出一辙,自己已经好生挺过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现在就缴械投降,选择死亡,之前那么多的浩劫难不成都白费了?
奥蒂列特心中本就烦杂,七年前一幕幕的场景此番充斥在脑海里,久久没有消散,加之风蚀要塞彻底沦陷,心中早就乱得一团浆糊。再听到丽贝卡这混小子在这里一个劲地敲来敲去,心中就更烦了。
心中一急,“臭小子……你……咦?”
却是没有把话说完,怔怔地停住了。
奥蒂列特方才兀自陷入沉思里,并没有投入过多的注意力,此番回过神来,竟看到林生的腰间竟有一丝隐隐的光亮。
溢光流彩,瓦蓝色的十字光芒,竟是如此的熟悉。
倒是林生被吓了一跳,自己好端端在寻着出路,这奥蒂列特难不成是良心现?
“怎么了……奥……?”
不料话音未落,自己的耳朵已经被一双玉手给揪住了。
“唔啊……疼啊……奥蒂列特……你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将死之人了,何必……”
“少废话,你这个贼,早就知道你这人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想不到你还真是贼……”
“什么……什么……奥蒂列特,把话说清楚啊,我在风蚀要塞可是什么都没有拿,就连口酒也没有多喝。”
“快放手……放手……疼啊……”
想不到这奥蒂列特此番变脸居然比变天还快,刚才独自坐在角落,表情虚弱,只道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过了一个多时辰,居然凶相毕露,难不成刚才是在等技能netbsp;刚才这白女子从昏迷中苏醒回来,就一直表现得怪怪,话也不说。满脸阴翳,只怕是摔傻了吧,果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完了,完了。这样下去,只怕自己还没有被饿死,就要被奥蒂列特给折磨死了。
“奥蒂列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听我好好解释……”
眼前这白女子的脸色居然没有任何变化,手上的动作不小反增,霎时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耳根直接传到了脖子根。
不行了,自己必须先挣脱出来,不然这真个耳朵就要被扯下来了!
当下正要酝力向身后避去,不料这奥蒂列特早就预料到了,伸出一条腿来。
两力一抵,竟是狠狠绊倒了林生。
“……呜哇”
林生觉得腿脚一软,竟是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咯嘞咯嘞……
奇怪了,这身下是什么?
耳朵虽然还是被揪着,但也渐渐松开了,林生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下居然正是那堆白骨,此刻已经被自己压得粉碎,只剩下了半个头颅。
卧槽,老前辈,多有得罪啊,真的不是小辈的错,都是那奥蒂列特,要怪这小妮子好了,千万不要怪罪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