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中疑虑迭生,雅各还是硬着头破,支支吾吾地说道:“姑娘一定是说笑了,虽说这苦厄岛之内人人相亲,过从甚密,但在下只是一个出世之人,只身一人,独居于荒郊野岭之间惯了,不常抛头露面,所以姑娘不认识应该也实属正常。”
雅各说了一半,这粉衣女子就捂着嘴轻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缝。
雅各见势又勉强补了一句:“姑娘在笑什么?恕不相瞒,在下适才一直追一个驼背的盗剑贼,一路就追到了这片蒿草之地,刚才累计情势紧急,直循声追击,不料险些误伤了姑娘,怕是让姑娘受到了惊吓,还望包容见谅……”
只是这粉衣少女和雅各遇到的那群骑士团里的酒囊饭袋精明得多,眼见雅各暗自祭出这招“避重就轻”,粉衣少女却压根不吃这一套。
只眉头高高一挑,不紧不慢地,没有顺着雅各的话说下去,只依旧自顾自说道:
“嘿嘿,你不说倒还好,你这么一说我可是更加怀疑了。维京人无一不知道这苦厄内岛中别有洞天,方圆万里,可大了去了,哪有你说的每个族民之间都认识的。还是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亚弥克斯大6来的?”
听到“亚弥克斯大6”六个字,从这粉衣少女口中流利无比的吐出来,雅各心中一悸,就连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颤,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这粉衣少女现。
只暗自揣测这粉衣少女这来历应该是极不简单的,是无知无畏的维京小妮子也好,或者阴险毒辣的心机女子也罢。总之此地不宜久留,纵然自己是从囹圄之森的酋长之屋中大摇大摆出来,经过“灵洗”之后也是如假包换的先民了,理应心安理得。
只是碍于父辈在此地种下的苦果,雅各心中一贯虚,若是这小姑娘知道对自己知根知底,明白雅各的真实身份,只怕是师傅也保不了自己。
想到这一层,雅各当即眉头一皱,沉下脸说道:“姑娘如果没有见过那个驼背的糟老头子,那么在下势必要继续四处追寻其下落,绝不姑息……”
言罢,雅各扭头就走。也不知道是雅各心中忌惮这姑娘,还是在为下落不明的鹿歌和盗剑贼担忧,只有转身,心底怆然若失,无比失落。
那道粉色的倩影可没有那么好糊弄,看着雅各转身要走的样子,撅起小嘴,喊道:“喂,你等等,你要去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雅各心中烦闷,也没多想,不耐烦地朝身后甩甩手,道:“恕难奉告。”
当下,便再无挂虑,却不料自己只迈出第一步后,就觉得身体陡然变重,衣服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般。
雅各朝身后一看,自己原本宽大的连袖子短袍此刻正绷得紧紧的。原来是被一双纤细小手紧紧捏着,竟狠狠往反方向拽住自己的皱巴巴的衣角。身后一张怒气冲冲的小脸上微微泛起几丝红晕,双手紧紧拉扯自己那可怜衣角——不是粉衣少女还会有谁?
雅各见势也不示弱,身下酝力,不料两力相抵,刺啦一声。雅各的短袍,身后的布料从下至上,中间被撕开一个明显的豁口,好好的一条连袖短袍,现在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件燕尾服。
一时间,雅各心中有无数句国骂闪过,最终竟化作了一句:
“靠。”
鬼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先民古市」,谁知道一路上自己都这么背,果真是出师不利,遇人不淑啊。
先是遇到一个变态老大爷,光天化日之下在「先民古市」抢了自己的圣剑鹿歌;又是在野外遇到一个无礼的小萝莉,下手也没有一个轻重。
当下,雅各再也忍不住耐性,朝着那粉衣少女吼了一句:“喂,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