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眼泪汪汪的同时,在内心批评郑二哥,看看人家小松哥哥多好,特意赶来陪妹妹过年。
“哇,姑娘。”汪小松又惊又喜,伸手在脸上抹出五道白痕,“一别半年,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姜笙笑容一怔,渐渐收起。
汪小松这才发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赶紧抬起头,转向门口的长宴,喜笑颜开,“五公子,你怎么一点个都没长。”
长宴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汪小松赶紧捂住自己这张嘴,只恨生下来学会了说话。
好半晌,还是姜笙打破僵局,“小松哥哥千里奔波,还是去洗漱洗漱吧,小竹姐姐在医馆呢。”
汪小松捂着嘴点头,捂着嘴进院,又捂着嘴洗完了澡。
换身衣裳,刚才的猴子就变成了清爽少年。
汪小松还准备捂嘴,想起来安水郡发生的事情,又赶紧放下手,“东家在安水郡的生意都布置好了,跑丹阳郡的,跑云水县的,跑斜阳县的,跑安阳县的,全都雇好了人,由庞大山指挥,张叔监察。”
“作坊也挺不错,斜阳县的豆角全都收获煮熟再晾干了,一半供应两家悠然居,还有一半按照东家的交代,拉丰京来了。”
郑如谦如今不在,所有事情就只能先交代给姜笙,尔后再转述。
可交到到后头,汪小松的脸上出现了类似难为的情绪。
“姑娘,东家的烤鸭生意做不成了。”好大会子,他才轻声道,“悠然居的掌柜用这大半年的时间在安水郡养起了鸭子,还高价从丹阳郡挖来个烤鸭师傅,以后不需要我们千里迢迢去拉货了。”
姜笙猛地站起来。
想当初,郝掌柜可是求着郑如谦,甚至出到了二两银子,只为购得丹阳郡的蘸水烤鸭。
诚然,悠然居必定会把这道菜卖的更贵,才舍得出这种高价。
但对于郑如谦来说,仍然是不得多得的好生意。
也正是为了运送蘸水烤鸭,他才在斥巨资在安水郡购买别院,挖储藏室,买饼储存,还大肆雇佣人手,并安排人走丹阳郡这条专线。
结果才大半年,砸进去的钱还没收回来,悠然居就直接挖来个烤鸭师傅,单方面结束了烤鸭的运输线。
“这这,这也太过分了。”姜笙哭丧着脸,“这是不是大哥说的,釜底抽薪。”
而且悠然居还不是直接抽薪,是悄悄养了大半年的鸭子,直到可以宰杀进烤炉,才抽掉锅底的柴薪。
以前老听说商人重利,唯利是图,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想想郑如谦在安水郡的生意,一半都是靠烤鸭运输线撑起来的,没有了烤鸭,冰块就没有用武之地,别院也相当于打了水漂,往后的利润更会大大缩减。
该这么办,该怎么办。
姜笙这辈子偷过抢过,冷过饿过,为别人掉过眼泪,为疼痛哭过鼻子,但在做生意方面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