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跟安浚气不打一处来,异口同声指责,“你又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
鹅黄少女避而不答,若有所指,“看来青竹公子当真了得,不仅哄住朱家公子,连礼部尚书嫡子都随听差遣,这是哪门子的寒门学子,能厉害到这种地步?”
她意味深长,话里有话,带动所有人心绪。
人群中的姜笙再忍不住,握紧拳头想要开骂。
许默及时回神,捂住妹妹的嘴巴,轻描淡写开口,“我道是谁,原来是安水郡的故人来了,王姑娘,扶风兄可还好?”
想当初,他们就是因为王玉瑶层出不穷的算计,才提前离开安水郡。
没想到时隔近三年,又在丰京见到。
还是刁钻毒辣的算计,只是多了方远的计谋,显得更为周全紧密。
比如让朱思桓泄露当年代笔,动摇青竹公子名声,引出后续质疑。
比如让朱思桓前来文昌阁对峙,明知道他会被说服,反过来利用这种说服,衬托出青竹公子心机深厚,引发新一轮质疑。
方家至始至终都没打算指望思桓公子扳倒许默,他们要的,只是抹黑许默形象,制造出更多的疑云和迷雾。
当事人也显然想到这一层,满脸惊疑不定。
许默给了他一个眼神,又轻轻摇了摇头,朱思桓才忍耐下来。
“你还好意思问兄长?”王玉瑶冷笑出声,“你这个偷窃的小贼,欺骗我兄长的小人,你利用兄弟情骗取我堂兄为你代笔,这么多年名利双收甚至走到状元位置,你怎么还有脸提我堂兄?”
“你这话什么意思?”许默蹙眉。
王玉瑶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我兄长缠绵病榻已经不行了,都是你害的,他本该是更为卓越的扶风公子,他本该名留青史,却被你活生生分去一半的声名!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窃取名声的小贼!”
话很多,但能留在许默脑中的只有关键。
“缠绵病榻”,“不行了”。
他恍惚想起来王扶风的承诺,绝不让王玉瑶在及笄之前入丰京,可没过年她就出现,还推动科举舞弊案发酵,可见来的也不是一时半会。
也对,扶风兄若当真无恙,定会管束住这个王家女。
只有他出事了,才会让她提前来丰京。
那么多时间过去,他还好吗,他还清醒吗?
哪怕沉稳如许默,在这一刻也有压制不住的焦急,他迫不及待张口,想要问个清楚。
王玉瑶趁机大声嚷,“你们的青竹公子心虚了,他害怕了,他就是个窃贼,他偷了别人的诗词,还偷了别人的状元。”
说完,当机立断从袖中取出封封书信。
“我是王扶风的妹妹,有路引和身份证明,他不甘心这些年被欺骗,特意让我前来丰京为他讨取清白,你们可以看看,看清楚我哥哥的血与泪,你们不能再被欺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