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每个人都不容易,各有各的苦难,各有各的不甘。
夺权就是夺权,鞠贵妃不应该用辜负当做理由,祝长煜也没道理拿不公当做借口。
“倘若你独爱这江山权利,那我们兄弟之间便争个到底。倘若你只是怨怼从前,弟弟就劝你一句,莫要再错下去。”
“三万京师大军即将抵达,二皇兄……你回答我。”
祝长煜坐在马背上,久久没能出声。
他脑海中不停地模拟着,想象着自己领完封地以后,千里迢迢赶赴过去的场景。
做一个偏远郡城的王爷,会舒心吗?会快乐吗?
没人再欺负他了,大家都会尊重他,爱戴他,对吗?
可为什么这句话,要现在才听到啊。
“殿下……”方远幽幽的叹息声响起。
祝长煜的双目含泪,手握缰绳,“小五,我退不了,我没有退路了。”
不仅仅是死心塌地的五千守城军,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边疆战场,是许久之前的筹谋,是被愤恨蒙蔽时刻做下的决定。
“二皇兄此话何意?”长宴面色微变。
祝长煜摇了摇头,示意守城军杀向拥挤的街道,用无辜百姓做盾牌,果然惹得禁卫军跟边疆军投鼠忌器。
他与方远两人,最后深深地望了眼这个皇城,用口型留下“边疆”两个字,疾驰离去。
第496章善后
皇城门口乱成一片。
无辜做挡箭牌的百姓,气势汹汹劈砍的边疆军跟禁卫军,以及漫天飞舞的周遭物品。
眼看着长街尽头就要失去两人身影,方恒夹紧马腹,欺身上前。
姜一等人立即跟上,杀气腾腾。
他们自小锻炼,又在马背上跟鞑虏厮杀,早就练就出神入化的马技,轻巧避过无辜百姓,追上方远跟祝长煜也是时间问题。
长宴拧着的眉头总算化开,下一刻又重新皱上。
在西皇城门街道的尽头,乌压压的守城军看到疾驰的方恒等人,竟然对视一眼,手牵手拦成一条线。
他们用血肉铸成墙体,他们任由马儿践踏,只为身后人争取一线喘息。
“值得么。”那个问题再次被方恒嘶吼着问出。
数百匹马儿驮着边疆军杀过来,只要不勒紧缰绳,踩踏过无数鞑虏鲜血的蹄子,就要碾上同胞的躯体。
那是同胞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