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太太颇有几分自知之明,她武力值虽高,但要论什么,她可真不是这些女人的对手,要哭诉什么的,她演技也不成,唯一擅长着便是闹事罢了。
解子慎的意思也是让她尽情的闹,把定国公府里的那些糟心事尽情闹开,之后便有他收尾,再顺便把晴丫头带回来养。
至于怎么养法……到时候再想办法。
得了儿子的吩咐,商老太太当然是准备尽情的闹事了,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找事,事儿倒是自个先找上门来了。
她万没想到,郭氏竟然欺负人到这种地步,竟然把她女儿的嫁妆给了一个仆妇,这不是欺负人是啥?
商老太太气的眼睛都红了,她还以为自个外孙女儿在京里做着大家姑娘呢,结果连个仆妇都敢抢她外孙女的东西了。
商老太太二话不说,直接啪啪二下,打了郭嬷嬷两巴掌,“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戴着我女儿的嫁妆!”
郭嬷嬷被打的头晕眼花,惊的连话都说不好了,“这……我……”
“我什么!”商老太太又是刷刷二下,直接两巴掌打过去,直把郭嬷嬷打的牙齿松动,“想要我外孙的命,想陷害我外孙女,想拿我女儿的嫁妆,你他妈的问过我了吗?”
这京中贵妇讲究的是杀人不见血,灭敌于无形之中,那有碰过像商老太太这般直接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人过。
郭氏吓的脸色发白,就连顾老太太的神色也有些不好。
她怒道:“反了!反了!你们忠靖候府莫非是想跟我定国公府过不去?”
“呸!”商老太太不客气的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敢用反了这个词?”
别以为她是海盗……呃,海商就不懂文人的弯弯绕绕啊,定国公府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个臣子,配得上用反了这两个字吗?
这话一出,大伙都下意识的离顾老太太远了点,虽然这事是商老太太胡搅蛮缠,不过细细一想,顾老太太的话也的确是有些过了。
更别提在这事上顾老太太可一点也不在理,就算没有侵占先太太嫁妆一事,就顾老太太偏心侄女的态度,只怕……
大伙都下意识的避开了顾老太太。
除了商老太太之外,京中贵妇大多极在乎名声,要是和顾老太太这个偏心眼的要好,说不定旁人也认为她们是个偏心眼的,不敢把女儿嫁到她们家里,以后儿女的亲事岂不是莫名其妙被耽误了?
商老太太直接把郭嬷嬷头上的银簪抽了出来,怒道:“这银簪分明是我女儿的嫁妆,怎么会到一个下人的头上?”
先前在郭嬷嬷头上之时还不显,但如今商老太太直接把簪一拿下来,大伙顿时注意到了这银簪的精致之处,且不说一个仆妇配不配配戴这累丝嵌珠银簪,光凭簪子上的那颗珍珠,光华璀璨,也不似常人能戴的。
那怕是顾老太太和郭氏,仔细瞧过那枚银簪之后,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一句这是郭嬷嬷该用的东西。
众人这下子看着顾老太太的眼神都不怎么好了,听说定国公府家大业大,怎么落到了动用儿媳嫁妆的地步?而且还把儿媳嫁妆中的精品赏赐给一个仆妇,这也未免太不把儿媳的钱当钱了!
还有人想的更深一层,一个仆妇那有那资格接触到先太太的嫁妆,定是郭氏进门后把先太太的嫁妆据为已有,又随意赐给了下面的仆妇。
老诰命脸色微沉,冷哼一声,怒道:“顾老夫人,你这新妇也着实太不像样了。”
顾老太太也涨红了脸,冷瞪着郭氏,她不是不知道郭氏和李嬷嬷之间有些什么,只不过想着要趁这机会调/教晴丫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万没想到她竟然会闹出这种事来。
“你……”顾老太太痛心疾首骂道:“你做的好事!”
郭氏也涨的满脸通红,大声喊冤道:“不关我的事啊。”
她是三不五时让人唤了李嬷嬷过来,问一问晴丫头情况,但她还不至于向先太太的嫁妆伸手啊!
郭家家底虽然不如忠靖候府,她进门的时候也不过区区六十四抬的嫁妆,比不得解氏进门时的一百零八抬的嫁妆,但她正为了琰表哥不进她房门的事而烦心呢,那有心思顾到先太太嫁妆那一块。
她怒瞪着郭嬷嬷,喝斥道:“你自个说吧!这银簪你是从那来的?”
郭嬷嬷连忙喊冤:“太太我冤啊!”
郭嬷嬷暗暗叫苦,因着这是郭氏嫁进定国公府后的第一个赏花会,她也想给自家太太长长脸,这才把自己最好的首饰戴上,本来想说她一个仆妇穿金戴玉有些过了,便挑了这只银簪,那知道这竟然是先太太的嫁妆。
郭嬷嬷毕竟是郭氏的奶嬷嬷,郭氏硬着头皮道:“你这么那么确定这是先太太的嫁妆吗?这……这是咱们定国公府的家下人进上来的,那是先太太的嫁妆呢?”
郭嬷嬷想到此处,略略安了安心,是的,她记得李嬷嬷说了一嘴,说了是家下人进给老太太,老太太又赏给了大姑娘的,可不是什么先太太的嫁妆!
不过郭嬷嬷这话才一出口,商老太太直接又是两巴掌甩了过去,她这一次可是下足了力气,这两巴掌下去,郭嬷嬷哇的一声,顿时吐出了两颗后槽牙。
商老太太狠声骂道:“我女儿的嫁妆那一样不是我打理的,这套首饰我不知道见了多少次了,岂会认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