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硬是没看见她手里空了的茶,一口一句心肝儿,话里话外就是她平时有多疼爱顾晴,一时也离不开她,说什么都要把顾晴带回定国公府不可。
那脸皮厚的让商老太太都想直接拿刀来戳戳看了,看看顾老太太这脸皮是不是比象皮还厚。
好在没多久忠靖候夫妇进来,商老太太连忙对解子恒夫妇招了招手,又对顾老太太笑道:“我这还另外有客呢,就不留你了。”
顾老太太拉着顾晴,打蛇随棍上道:“老姐姐说的是,我这就带晴丫头回去,也不劳烦老姐姐照顾了。”
商老太太差点没气了个仰倒,脸呢?你的脸到那去了?
商老太太脸色一沉,“我说亲家,这不是个事吧!”
先前一副不要孩子的模样,眼下又来争着孩子了,还有,你光顾着晴丫头,宇哥儿呢?先前一口一个大孙子的?怎么今天半句也没提到?
解子恒和解邵氏两人对望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了。
解子恒忍不住轻咳一声,示意两人收敛一下,好歹他这个外人还在呢。
别看顾老太太死缠烂打的,但她可真没指望能够把晴丫头带回去,要是能把晴丫头带回定国公府养活,故然是件幸事,不过她也明白,这世上那有才一天就迫不及待接回来理,横竖时日还长,孩子总归是姓顾的,早晚还是要还给他们定国公府的。
远的不说,眼见就要过年了,商老太太再怎么的也不可能把孩子留在外祖家过年吧。
顾老太太一走,商老太太顿时翻脸不认人了,直接把解子恒夫妇赶走。
“你们还来做啥?”商老太太不耐烦的赶人道:“得了得了,我还活着,你瞧也瞧过了,可以回去了。”
又不是亲母子,当年也闹的难看的很,就不必在这里装什么母慈子孝了。
解子恒尴尬笑道:“老太太养我一场,儿子自该好好孝敬老太太。”
他三岁丧母,二弟的母亲在生了二弟之后没多久也没了,算起来他六岁上就是由老太太抚养的,很是该照顾她老,只不过商老太太不耐烦跟他住,跑去跟三弟过活了,他这也是没法子,可不是他不孝顺老人。
解子恒顿了顿道:“我跟邵氏这次是来接老太太和晴丫头回候府的。”
他们在路上商量过了,以前就老太太一个人也就罢了,如今就连宫里都注意到了,那她们说什么也不能老太太一个人住在外面了,怎么说也得接回府里,那怕是小住几天也好。
“孝敬个啥?”商老太太不耐烦道:“子恒又不是我生的,还有什么好孝敬的,你们那府里烦人的很,事事都要花钱,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吹来的,那有便宜旁人的理。”
啧啧!那那是回家啊,住客栈可都没这么憋屈,当他不知道吗?这对夫妇就是看上了她手里的银钱,变着法挖她的银箱呢。
解子恒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狠狠的瞪了邵氏一眼,当初邵氏搞出的小花样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着老太太有得是银子,也不差那一点,再加上自他爹走了之后,便有些府里艰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知道老太太记恨到现在了。
解子恒尴尬道:“这事我已经教训过邵氏,以后必定不会如此。”
解邵氏也陪笑道:“是啊,老太太,儿媳知错了。”
“哼!我人虽老,但头脑可没昏呢,别假好心了,滚!”商老太太一个劲的赶人,威胁道:“再不滚,可别怪我动手了。”
要不是怕吓到她的宝贝外孙女,她早就动手了,那还容得他们两个在她跟前叽叽喳喳。
解子恒夫妇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解子恒连忙转移话题,对顾晴笑道:“这个就晴姐儿吧。”
顾晴福了一福,“顾晴见过大舅舅。”
“好!好!”瞧着顾晴的模样,解子恒也不由得赞了声好,他仔细瞧了瞧顾晴的容貌,叹道:“你生的可真像极了你娘。”
活脱脱就是一个小雨欣,就是生的实在太像雨欣了,也着实瞧不出个什么。
解子恒先是夸了几句自家的外甥女,直接解下身上白玉蝉给顾晴道:“一点小玩意,拿去玩吧。”
那白玉蝉是仿着汉八刀的形式雕成一只玉蝉,古意盎然,精致典雅,光是这雕刀便知不凡,而且白玉玉质极好,几乎达到了羊脂玉品质,这份见面礼着实不轻。
解邵氏眉心微跳,乍见那白玉蝉时,一时间都恨不得想夺回来了,她狠狠的瞪了自个夫君一眼,这手也太松了,也不想想现下家里是什么光景。
顾晴福了一福,“谢谢大舅舅。”
难得见到解子恒还当真给了份不错的见面礼,商老太太微微挑眉,让人抱了宇哥儿出来道:“这是你妹妹的儿子,你们也来见见吧,省得认不得人。”
不待解子恒说话,商老太太又道:“对了,既然给了晴丫头见面礼,可别忘了宇哥儿那一份啊,要是太差了,我可是不依的。”
对!她就是在帮自个外孙索要见面礼!
难得解子恒夫妇突然大方了一把,不狠狠割上一刀那成呢?
解子恒顿时尴尬了,他只备了给晴丫头的礼,可全然忘了除了晴丫头之外,就连宇哥儿也在商老太太这边养着啊,他在身上翻了许久,这才翻出一个蓝田玉的貔貅扇坠给宇哥儿,沉吟道:“小小玩意,给宇哥儿拿去玩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