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顾晴的小日子便忙碌了起来,每天的功课都被排的满满的,早上接了弟弟一起去外祖母房里用了之后,便跟着卫嬷嬷读书,下午还得跟着法兰斯来的女夫子读书,到了晚上才能松一口气。
不过自从商老太太发现顾晴的筋骨软,四肢灵活,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之后,就连晚上松口气的时光也没有了,晚上直接跟着商老太太练武。
也还好顾晴是个有成年人心思的孩子,不然乍然一口气学着这么多东西,不哭闹起来才怪。
虽然宇哥儿因为年纪小,不用像顾晴一样学着这么多的东西,算是逃过一劫,不过宇哥儿大概是突然来到了商家,身旁伺候的又全都是陌生人,着实不习惯,越发离不开顾晴,就喜欢跟在顾晴的后屁股转,非得要姐姐陪着不可。
那怕是顾晴在跟着卫嬷嬷学着打络子呢,宇哥儿也要在一旁帮着拉拉线头,刷一刷存在感,气的小黑团子都忍不住对着自家舅舅嗤牙裂嘴了,跑了一个应轩,又来一个顾宇,怎么这么多人跟着他抢妈妈的注意力呢?
卫嬷嬷常年在宫里,也没想过这世上除了大晋之外,还有其他的国家,来到了商家之后,这才接触到那些洋人的玩意,瞧着那些号称法兰斯的艺术,卫嬷嬷也起了点心思。
以往顾晴还小,再加上解氏和顾老太太都有意将顾晴藏着掖着,顾晴明明在京里都养到了六岁上,竟然没个闺中好友,就连亲戚也识的不多,唯一略好一些的便就是应大将军的四子──应轩。
不过真说起来,两个孩子也不过就见过一面、二面罢了,算不得相熟,卫嬷嬷可是专业的大家闺秀,知道姑娘虽小,但也要开始累积一些自己的人脉了,况且姑娘总在家里藏着掖着,总不是个事。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大伙连大姑娘的存在都不知道,将来在给自家儿子挑媳妇的时候,那会想到晴姑娘呢。于是乎趁着晴姑娘学了西洋乐器,正是最新奇的时候,便提议辨个音乐会来邀请相熟的几户人家来别院坐坐了。
既使姑娘眼下只会弹一些最简单的曲子,不过也够唬弄一般人了,更别提商老太太这别院建的当真是好,光是这别院的景色,也足够了让人赏玩一整天。
卫嬷嬷劝道:“姑娘总不好一直在家里,总得多认识些朋友才是。”
商老太太一想也是,吩咐道:“要办就办吧,要用多少银子直接跟帐房拿去。”
她以前管着忠靖候府之时也是瞧过雨点儿搞什么诗会的,这点心、水酒什么的也是一笔花销,虽说一次少说二、三十两银子,她也不差这点子银子,就当是哄孩子吧。
卫嬷嬷顿了顿又道:“不只是相熟人家的孩子,这自家的亲戚也是得认认的,那怕不怎么往来,也不能见了人都不认识吧。”
这言下之意,便是劝商老太太也邀请一下忠靖候府的人了,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忠靖候府的人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总归是亲戚,老太太身份高,自然可以不把忠靖候府的人放在眼里,但晴丫头毕竟是个晚辈,也不好全然不和忠靖候府往来了。
大太太膝下育有一子,还有二个庶女,而二太太膝下膝下也有一嫡女,倒是可以和晴丫头亲近亲近。
商老太太皱眉沉吟了许久,这才叹道:“罢了,就请这么一次。”
就当是跟忠靖候府的人介绍一下两个孩子了,不过……
商老太太眼眸一利,直盯着卫嬷嬷道:“我家的孩子不受委曲,要是解家的人敢欺负晴丫头与宇哥儿了,你也不用给我客气,直接打出去便是。”
因为她出身商户之事,雨点儿和子慎幼时没少因为生母出身于商户而被人耻笑,这事落在雨点儿和儿子身上,商老太太还能狠下心肠来说是给两个孩子磨练一下心志,但落到了晴丫头和宇哥儿身上,商老太太却是半点委曲都不忍两个孩子受了。
卫嬷嬷笑道:“老太太放心。”
孩子们会不懂事,但大人们可不敢,瞧着忠靖候府上大房和二房的态度,她觉得商老太太在这事上算是多虑了。
一听到商老太太要给她办什么宴会,顾晴灵机一动,问道:“姥姥,可不可以顺便把轩哥儿也请来?”
自从把天煞枪法给了应轩,再加上她课业繁重,顾晴几乎有小半个月已经没再踏足应府了,只是这大半年来,她们三不五时找一找应轩这小子已经成了习惯了,突然不见了,她自个倒是还好,不过瞧着小黑团子的神情,怕是有那么一些寂寞。
“这又有何难。”商老太太笑道:“那就把应四公子也请来便是。”
横竖两个孩子都还小,也没到要顾忌什么名声的时候,况且她也略略听了一耳朵,据闻那应小公子也算得上是极护着晴丫头的,有着应小公子护着晴丫头,也不怕她们一错眼,便让晴丫头被人欺负了。
在卫嬷嬷的安排之下,忠靖候府的几个孩子都被请来了,几个孩子也大概是被家中长辈教导过了,虽然算不得得亲密,但至少也规规矩矩的,待顾晴和宇哥儿明面上倒都是客客气气的。
郡主虽然不得空,不过也让了应家三房应梅氏带了应轩前来,不过那一日来的可不是只有应梅氏和应轩两叔嫂。
应梅氏还带了一个莫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少女,那少女容貌清秀,虽然比不得解氏的绝世姿容,但也有中上之姿,一袭藕荷色的袄子,配着丁香色的月华裙,颜色虽不鲜艳,又不会素净的犯了忌,倒是有一种恰到好处之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