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难从命。”
“本将是不会让手底下的兄弟,白白在你手里丢了性命的。”
姜初月眉头轻挑,面上的神色让人看不出喜怒。
和她打过几次交道的裴士之,却看得出,岁宁公主已经动怒。
他不由得劝了一句,“柳兄,岁宁公主持有陛下的令牌,在这非常时期,接管禁军,乃是合法合情,你就莫要在说话了。”
“裴士之,你愿意听是你的事,别管到老子头上来。”
“你……”裴士之伸手指着他,怒骂道,“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看着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争来争去。
姜初月眉间浮现不耐,右手食指不断地敲着桌子。
她没有时间浪费在这儿,于是又一次说道:“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不执行本宫的命令?”
“恕难从命。”
仍旧是这四个字。
姜初月心中清楚,他自认自己是柳家人,觉得没有人可以杀他。
怕是自打入禁军以来,并没有把这里的军法当做一回事。
“武将军,按照军法,不遵上令者,该当如何?”
她声线平静,绝美的容色,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泛着幽暗的光。
武将军心中一凛,已经明白了什么,但他仍旧答道:“当斩。”
听罢他的话,姜初月也不说什么,直接扬声道:“来人。”
大帐外进来两个士兵,抱拳行礼道:“末将在。”
“柳副将,不遵军令,挑衅上位,照军法论处,斩。”
姜初月面色陡然一变,方才还平和的眉眼,此刻仿佛包含万千利剑。
迫人的气势,让大帐内一时安静下来。
“你敢?”柳副将再次跳起来,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你只过不是个公主,有什么权力斩杀朝廷命官。”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姜初月双眼凝视着他,一改刚刚的漫不经心,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
“本宫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如今宣王兵临城下,容不得你在这儿胡闹。”
说着她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从在坐的人面上,一个一个扫过去。
“不管平日里武将军对你们是什么样的,今日本宫再次重申,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家的后宅,由不得诸位儿戏。”
这暗含警告的人,让众人纷纷低下头去。
武将军轻叹一口气,也侧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