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时揉着额头,眼尾沾染一片薄红,青丝从肩头滑落,遮住面容,让人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公子,是银票。”
四时惊呼出声,仔细数了数,足足有五千两。
“这张县丞的儿子,真是大手笔,这么多银票。”
晏清时身姿未动,看着那银票,眸光幽深,想到刚刚常文济说的厚礼,情绪越发难辨。
“记录下来。”
“是公子。”
回到县衙内,晏清时站在房门前,半晌未动,四时不解问道:“公子,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晏清时看着他,忽而一笑,“你替我把床铺好,我稍后进去。”
四时应了一声,推门进去。
晏清时坐在院中一棵桂花树下,慢悠悠品着茶,神态温和端正,好似又回到长安那个清俊雅正的模样。
房间内烛火慢慢亮起,四时的惊叫声打破平静,晏清时端着手中的茶,慢慢阁下,再未动。
四时连滚带爬的从房间内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衣着清凉的女郎,娇滴滴的声音说道:“郎君,别走呀。”
“公、公子,有……有女人。”四时一只手挡着,一只手朝后指去,声音是从没有过的紧张。
“去问。”
四时听出来了,公子已经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安排的。
这般想着,转过身挡在晏清时面前,厉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在县令大人的房间内?”
那两女子闻言,捂嘴轻笑,伸长脖子朝后看去,想看看平水县新任的县令,长什么模样。
四时左摇右晃,就是不让她们看清,原因无他,公子刚刚说了,要是把他暴露出去,他今日就得睡马厩了。
眼瞅看不见人,那两女子一甩手中的帕子,声音娇软,“这位小郎君,奴家是清清白白的女子,今日有人出高价,让我们伺候好新任的县令大人。”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我们大人不需要。”四时摆着手道,“走走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闻言,那两女子扑通跪在地上,霎时泪眼婆娑,颇有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大人,您行行好,就让奴家伺候您一回,不然我们姐妹两个怕是活不了的。”
四时看见这副情形,一时不知该怎么,转过身去看向自家公子。
却不料,他这一转身,将晏清时暴露了出来。
那眼尖的女子,看清上首端坐的是一位清雅至极的公子,立刻心花怒放,心想今夜总算没有白来,将清白之身交给这样的人,绝对值了。
“公子,您就可怜可怜芊芊……”说着就朝这边扑过来。
晏清时立刻站起身,拽过四时,在他的屁股上一踹。
顷刻间,那女子就被四时撞倒在地。
他“哎哟”一声,抬头怒瞪着自己公子,却发现身后没了声音。
回头一看,两个女郎正痴痴盯着他们公子,像是荒野中的饿狼,盯着食物一般。
他想起公子刚刚说的,让他睡马厩的话,立刻从地上蹦起来,挡在晏清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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