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部负责人忽然的疑问让娜娜愣了下,随即否认,“不,长官。”
“奇怪了。”年长老者眼神微讶,却也不再纠结重新转回原本话题,“这份血液影像是与异变者力量相差一个阶梯的低级军官,并且和他同阶级那部分人,血液中出现相同情况。”
“而这部分人以下,力量每递减一层,白血球数量就减少一个阶梯,直到普通士兵,他们的白血球活跃程度仅仅介于类似一场感冒,平民的体内则不存在任何异常。”
“平民、霸气与恶魔果实能力,不在感染范围。”
“感染者局限在两个阶段之间,最终完全吞噬…将要跨过屏障进入下一个力量阶段的人。”
“也就是说——”想了想,娜娜慢慢接下医疗部负责人眼神的鼓励,轻轻说道,“它们有意识筛选优秀的人体?”
头发花白的长者面色不动,气息却瞬间透出悲伤,“至少平民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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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医疗部负责人周身蔓延开的悲悯,室内气氛凝固了一样,娜娜的心情跟着降到谷底。
时隔许久,大将黄猿站起身,“跟我来。”
娜娜茫然的跟在统御科学部的长官后边,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办公室一角,转过屏风之前,年长老者的声音自后方响起,“波鲁萨利诺。”沉稳音调,带着浅浅不悦。
“耶~这孩子是天生见闻色。”大将黄猿脚下停了停,勾挑唇稍,若有深意,“我也不会拿自己麾下的性命开玩笑。”
屏风后方,黄猿大将伸手按开一处闭阖通道入口密码锁,金属门无声无息滑开,通道深处溢出森冷肃穆的荒芜寒意。
微不可察顿了顿,娜娜随即缀上前方那个男人的步伐,背在身后的双手悄悄握紧,十指的指节微微泛起青白。
通道冗长安静,大将黄猿的脚步声带着某种节奏感,如同闲庭信步,却深不可测。
良久,站在一处入口前,黄猿大将略略侧首,微微眯起的双眼中有一点古怪的情绪,“你比昨天看起来尖锐许多,是因为找到前行方向吗?”
“不怕了?”
似笑非笑的疑问句,也不待回答,男人又一次率先迈进入口。
…………
娜娜也不想回答,即使那是她目前最高长官的提问。
大将黄猿,科学部最高指挥官,娜娜[听]不见的男人,她读取不到对方,却不代表他看不懂她的变化,因为不想回答,妈妈说这种时候沉默就好。
抬了抬眼睛,她吸了口气,慢慢跨出一步。
小时候曾经种过一片植物,在离海岸很近的地方,她天天去浇水,看着绿茵茵破土而出,从小小幼苗到生长成熟。
海风总是折断看似最高最强壮那些植株,留下表面弱小实则坚韧的不起眼小苗。
和人一样,城镇里的孩子总喜欢孤立与众不同的几个,大人不注意的时候,或者毫无戒备的时候,伤害突如其来。
谁说孩子单纯无知,实际上孩子的喜恶比成年人鲜明,并且尖利。
象海风最先折断长得最高的树苗。
种的植物长大开花之后,她明白妈妈给她种子种在海岸高处的理由。
娜娜学会藏起自己,象那些草,单纯的嬉闹,小心避开恶意,学着装作自己和别的孩子没有区别,在她能保护自己之前。
原本不会象刚才那样轻浮焦躁表现,可是…她想变强,一再隐藏一再懦弱,如果换来妈妈付出代价,那么她宁可…自己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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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是一处钝弧型空间,墙壁泛着微微金属辉芒,看不出材质,呼吸间却有一种古怪的凝滞感,象是无拘无束意识被生硬套进某种束缚,局限感一丝一丝,缓慢的侵入毛孔,渗透在每根神经里。
激灵灵打个冷战,娜娜看看四周,有些惊疑不定。
“耶~很敏感,不过别担心,不是对付你。”黄猿大将在一处半人高金属台前停下步伐,偏过脸,笑意半嘲半讽,“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到了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