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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还在一起的时候，爷爷奶奶跟着爸爸住在他单位的宿舍，后来爸爸妈妈离职了，县戏剧团也就把房子收了回去，爷爷奶奶只好搬回了原来住的老房子。老房子是祖屋，历经百年风雨飘摇，十分破旧了，有好几处墙已开了裂缝，随时都有可能倒塌。这成了萧河林心里的一个隐忧。。　最好的txt下载网

十八、钟新文的新闻故事之五（3）

“你赔我衣服！”

“对不起，老板，我是不小心的。”

服务员小敏给凤凰包厢上菜的时候，刚走到餐桌边，滑了一下，趔趄中，菜盘子里的汤汁洒到了一个男食客的上衣上，男食客顿时勃然大怒，掴了小敏一巴掌。

小敏连声道歉，但男食客就是不依不饶，说他的衣服花了二千元买的，如今沾上了油渍，肯定洗不掉了，一定要她赔偿。小敏挣扎着要走，但男食客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包厢服务员忙跑去把领班叫了过来。

“这样吧，你把衣服留下，我们负责一定把你的衣服洗干净，改天专门送到你家里。”领班陪笑说。

“我的衣服是纯羊毛的，还是浅色，很难洗得掉油渍的。”

“你放心，我们一定负责洗干净。”

“要是洗不掉呢？”

“实在洗不掉，也不至于太明显的。”

“即使不明显，我也没办法穿出去了，二千多块钱不就废了吗，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来吃顿饭，还要搭上一件好衣服。不行，她得赔。”

“老板，人家一个小姑娘，出来打工，能有多少钱啊，你就体谅一下她吧。”

“你是说我的钱来得容易，是黑钱喽？”

“不是这个意思……”

“她赔不起，你们酒楼赔。”

在一桌食客七嘴八舌的围攻中，年轻的女领班显然势单力薄，笨嘴拙舌，她只得一步步退让。这时候，萧河林去洗手间路过，听到了包厢里的争吵，他问门口的服务员怎么回事，服务员告诉他，小敏惹祸了。

小敏是刚来的服务员，也就十七岁的模样，瘦小的个，圆圆的脸庞，遇见人总是一副害羞的神情。萧河林整天呆在案板前，与她接触并不多，但对她有着很好的印象。

萧河林站在门外听了一阵，他听到了小敏的哭声，不知为什么，他对小敏起了恻隐之心。他想，一个小姑娘，有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呢，这么对人家不依不饶，你这么有钱，又何必为一件衣服羞辱人？这样想着，他冲动起来，推门闯了进去，抓起小敏的手就往外走。

男食客快步冲上去拉住了小敏，说：“不把事情说清楚不能走。”萧河林愤怒地瞪着他，男食客也气了，说：“你想干什么，找抽啊。”

萧河林出手了，男食客一点没防备，被萧河林的拳头击倒在地，包厢里顿时大乱，众食客扑上来反击，萧河林使出三头六臂来拼。凳子倒了，餐桌也倒了，碗碟破碎声响成一片。

第二天，萧河林被酒楼开除了，小敏也是一样的结果。

萧河林感到郁闷，他打电话向烹饪班的好朋友周天倾诉，周天对他说：“到我这里来吧，我这里正缺人呢。”

周天的表哥也开了一家酒楼，叫南岛饭店，周天一毕业就被他表哥叫来帮忙了。酒楼不算大，也就十几张桌子，像这样的酒楼在吉都市满城都是，生意虽说不上人满为患，但上座率也有七八成。萧河林来这里后，接手的岗位是案板，即切菜和配菜，有时候忙起来也掌掌勺。毕竟周天对他的厨艺是很了解的，为此周天的表哥也愿意让他试试。

在南岛饭店的活比在海湾酒楼轻松些，而且工资也高一些，更主要的是和好朋友在一块，让萧河林心情愉快。他在吉都市几乎没有朋友，烹饪班的同学自毕业后散布在吉都市的各个角落，而且干厨师几乎没有休息日，大家见面的机会极少极少。萧河林是那种性格内向的人，很少主动去结识人，何况在厨房干活，也就一二十平米的小天地，也没机会认识更多的人，留在吉都半年多，他几乎没有结识一个新朋友。在海湾酒楼，像他这样的小工，又不爱说话，也没人拿他当回事。虽然吉都市有八百万人口，萧河林依然生活在孤单的世界。

所以能和周天在一起，萧河林的心情不知好了多少。周天了解他的性格，并不以为怪，因而两人在一起很聊得来。周天在饭店的地位自是比萧河林高很多，毕竟老板是他的表哥，他给厨房的总厨做助理，也等于是总厨师的徒弟，这显然是表哥有意栽培他。萧河林有周天这个“靠山”，饭店的员工们对他也多了些客气，在海湾酒楼谁都可以支使的情况少了。

一天早上，去上班的路上，萧河林看到一个小姑娘静静地站在街角，凡前面有个人走过，就递上一张宣传彩页，有些人拿了，有些人看都不看一眼。他发现这个女孩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小敏。自离开海湾酒楼后，他再没见过她。

本来已经走过了，萧河林又转了回去，他在小敏跟前下了自行车，“嗨。”他朝小敏笑一笑。小敏也认出他来了，很高兴的样子，说：“是你呀，你怎么在这？”

“我上班路过这里。”萧河林说，“你现在到哪里上班了？”

“一家信息公司，天天给人发传单。”

“那多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