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褚十七突然笑,让他觉得自己有可能被骗了。
谁想褚十七把他抱得更紧,整个人的重量全放在他身上,压着他动弹不得,但很神奇的,江饮膝盖下的地板似乎微微塌陷,变得有些柔软。
褚十七偏头,在他耳边说:“你有家人的感觉。”
江饮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我怎么感觉你突然幼稚了。”
褚十七缓缓抬头,淡淡一笑:“这是坦诚,对你尤其坦诚。”
“阎王在哪?”江饮似笑非笑问,“他外出办事还是现在就在我面前?你可真坦诚,褚十七,坦诚到我都信了。”
褚十七轻笑:“你知道了?”
江饮挑眉,笑笑不语。
褚十七看江饮一阵,沉吟:“准确来说,没有授印,我不是真正的阎王,只是暂管地狱。我也担心,万一你知道我是阎王,怕我怎么办?”
“你觉得可能?”江饮冷笑,“你有本事把我杀了,我来地狱找你单挑,死了无所谓。”
褚十七双目含笑看他,里面没有参杂任何不好的情绪。他把江饮黑亮的眸子深深看进眼里,目光掠过微长的睫毛,滑落精巧的鼻梁,又落至微红的唇。
就在不久前,他刚轻舔撕咬过,十分柔软。
江饮看他目光渐渐不对,把他推开了点:“好了就起来。”
褚十七目光重新回到他的双眼,他看着江饮,江饮也直视他。
半晌,褚十七突然将他一推,手垫在他头上跟着他倒了下去。
江饮被他推倒,拧眉去看他。
然而褚十七顺势一翻,躺在了他的旁边,抓着江饮的手跟他十指相扣,面色又开始痛苦:“痛,和我躺会儿。”
江饮哭笑不得,偏头说:“褚十七,你以前怎么不这样?”
他第一次见褚十七的时候觉得他这人有种很难说的感觉。
和人相处总有一种微妙的疏离感,有时候顺手帮个忙,既不会让人觉得他过分冷漠不好相处,又不会让人产生进一步和他做朋友的想法,平平淡淡。
一旦有人问他对褚十七的印象如何,江饮一定会说:“这是个还算可以的搭档,除此之外没什么感觉。”
但现在不一样,跟褚十七混熟了后才知道他竟然有点幼稚。
褚十七笑笑:“因为不熟。”
江饮嗤笑:“所以熟了就放开了。”
褚十七慢悠悠转头看他,依旧笑着。半晌,他忽然转过身再次抱住江饮,舔了舔他的耳骨,然后低声说:“对,里里外外都熟透了,所以我在你面前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