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林荫小道,拐过五六个训练场,终于到了鉴定部。
鉴定部像个独立工厂,占了很大一块面积,背后是万丈高楼,里面似乎关押着各种人,他们从窗户边探出头,如同丧尸。
江饮还没靠近大门,就被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给熏得有点反胃。那是各种药水混合人体各种不明液体的难闻味道,说刺鼻不对,说腥涩不对,总之,说不上来。
他站在门口,按下自己的指纹,然后单栏收起后就抬腿跨进门。
门边早早站着一个人,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老师。”
江饮提着婴儿,沉默不语。
那道身影极为熟悉,不就是楚蘅?
“你举报的?”江饮冷声。
楚蘅看他一阵,点了点头:“是,”停顿一会儿,他补充,“起初老师在运动场抱着他,我很诧异。运动场已经报废很久,我们反复确认过那里没人,所以选择它作实战训练场。”
“一般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很容易被定义为寄生者,但当时老师没有承认他是寄生者,而他也与老师长得很像,所以我给老师帮忙。”
江饮嗤笑,接下他的话:“所以现在你被我拒绝,心中有怒,才把他送来鉴定部?”
楚蘅眼中划过一丝痛色,转瞬即逝。他低下头,嘴唇紧抿,崩成了一条线。
片刻,他勉强笑笑,说:“老师,我从成为你的学生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之久,在你那里,我那么不堪?”
江饮提着婴儿的不语。
这时,一旁走来一个人:“是我做的。”
江饮转头,右边走廊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看着面善,但神情严肃。
对方走到他面前:“江队长,你是这里唯一一个oga战队队长,教出过无数个优秀的反寄生者战士,在一群力量偏弱、被社会所压迫的oga群体中脱颖而出,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我做了你十年的班级大巴司机,我很佩服你。”
话锋一转:“但同时,我恨所有寄生者。当我发现你抱着的婴儿是突然出现的时候,我很难不往寄生者这方面想,因为我的妻子也是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她就是一个寄生者。”
说到这里,他眼眶红了一瞬。
“你们在运动场安装的监控,我去反复看了很多遍,确定你怀里抱着的婴儿是凭空出现的,所以我让你的学生把他带了出来,还希望你能积极配合调查。”
一番话下来,江饮无心跟他纠缠。
什么oga什么佩服不佩服的,都是废话。
江饮没理他,对楚蘅说:“你来干嘛的?”
楚蘅闻言,微微低头,似乎在斟酌语言。半晌,他缓声:“基地有规定,凡是涉及到偷藏寄生者群体的所有人员都需要被监管一段时间,我……是老师的监管者。”
意思就是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