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一道惊恐的声音,在这片安静的空间中回响:“他发狂了!师哥!!师哥救命!!!”
白大褂怒吼:“杀了砍了枪毙了随便你弄!别再打进来!操。”
他狠狠摁断通讯,重新放回口袋,然后往后一转,冲着江饮吼:“你没吃饭还是怎么的?!给我快点!”说着,他就要一脚踢向江饮。
江饮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瞬间避开。
那人没踢到江饮,忽然愣住,随即更恼,一把抓住江饮的衣领,抬拳就要打。
此时,江饮突然出声:“等等。”
拳头在半空要落未落,那人狠声:“说!”
江饮瞥向对方的衣角,淡声说:“你衣服脏了。”
这句话不仅没有任何攻击性,还能让人分散注意力,更甚,有可能会让人对提醒的人莫名有种愧疚之心。
如果语气再温和一点,说不定还能让对方道个歉。
但这位看着实在暴躁,江饮也只是在赌。
白大褂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角,那里有块红色污渍。
他随后狠狠推了一把江饮:“用你说?我没长眼睛?!”虽然态度依旧恶劣,但好在对方已经把拳头放下,转身继续暴走,不再理他。
而江饮的目光却停留在了他的口袋。
走到那条直通上去的楼梯口,江饮才发现在楼梯口的背面还有一条黑漆漆的走廊。
走在前面的白大褂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手电,借着微亮的光前行,一直走到尽头,白大褂打开了门。
刹那间,一股混杂着屎尿和人体各种液体以及化学药剂的混合味扑鼻,恶臭十分。
与此同时,还隐隐有无数道崩溃哭喊痛苦尖叫声从深处传来,犹如地狱之音,激得人背后发毛。
白大褂烦躁地戴上口罩,狠声:“操,都死绝!”说完回身抓住江饮的领口一把将他拽进去:“滚进去!”
押着江饮的人还没有松手,所以江饮只是踉跄了下,随即稳住了身形。
江饮深吸一口气,牙齿紧咬,拳头明显攥紧。
等他找机会脱身,他必要让这个白大褂脱一层皮。
这里光线充足,江饮得以看清全貌。
脚下是水泥地,这里犹如另一个监狱,用无数个大铁笼关着无数人,乌压压一片。
里面一些长相清秀的人趴在栏杆上,又哭又叫,神情痛苦,双手徒劳地抓着手腕粗的大铁拦,伸出去又缩回来。
有的满地打滚,蜷缩成一个球。
有的口水泪水直流,屎尿失禁。
还有的已经血溅一地,死不瞑目,尸体就这样放在一堆已然疯狂的人中间,没人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