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似乎有什么在慢慢化开,我的眼角竟也滑下一行泪来,我为什么也哭了?江雨蝶,是你原谅她了吗?虽然我个人还有些反感她,但看到怀里的人儿哭得稀里哗啦的,再不制止的话我这身衣服就完了,无奈地安抚着她的头道:“好了不哭了,都这么大人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我讲故事给你听吧。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片海。。。。。。”我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安徒生的《海的女儿》的故事,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这篇童话来,也许,潜意识里是希望江雨蝶也能超脱一切苦恼,在天堂里获得重生吧。
江玉娇渐渐被我故事中神秘的海底世界给迷住了,听得津津有味,慢慢停止了哭泣。
琴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江玉娇一脸泪痕离去。她倒底年纪还小,其实心地还是很纯的,也许当时只是她的一念之差吧,如果能好好引导的话,相信她会是一个好女孩的。
望着江玉娇远去的背影,琴儿呆呆地问道:“小姐,刚才那个人真是二小姐吗?”
闺中篇 第五章 月夜来客
回到房里,我支走了所有下人,只留下琴儿。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慌张。
我坐在酸枣木做的椅子上,喝着她递上来的兰花茶,也不急着发问。她有点沉不住气了,小小声问道:“小姐,琴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您生气了?”
我含笑看她,“琴儿,你猜猜看,刚才我和二小姐聊了些什么。”
琴儿脸色微变,摇了摇头。“这琴儿哪能猜到啊。”
还不肯说?把喝了一半的茶往桌上一放,淡然道:“琴儿,你伺候我时间也不短了吧?平日里我对你怎么样?”
琴儿双膝一软,跪在了我面前,头压得低低的,“琴儿十岁便跟随小姐,小姐待琴儿很好,琴儿不敢忘记。”
“那就跟我说说吧,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做?”
在我威严的注视下,琴儿终于无处遁形,“小姐,琴儿错了,琴儿不该告诉二小姐您和归云将军约会的事,是二小姐说,如果琴儿不照她的话做的话,她就找人把琴儿的父母杀了。在您晕迷期间,她还逼琴儿随时把您的情况告诉她,我知道您和二小姐素来不和,可是琴儿并没有害您之心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求小姐您千万别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
琴儿磕头如捣蒜,看得我心里怪难受的,她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自古忠孝难两全吧。
我扶起她,叹道:“念在你这么多年辛苦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可是你要记住,我已经是未来的皇后了,以后你随我进宫,便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忠于我的人,谁要是敢欺负你,威胁你,你大可以告诉我,我自会为你作主的,但是我也绝不允许有人再以任何理由吃里扒外,一旦发现,便直接是宫规处置了。你好自为之吧。”
打发了琴儿,我暗叹了口气,终是狠不下心来处罚她,真不知道这样的我进了皇宫后怎么办。
我要的食虫草在天黑前送来了,这个医鹤办事效率倒挺快的。琴儿被我训了一顿后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所以吃过晚饭后我便让她去睡了。
今晚是满月,我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乘凉,这里的天空没有什么污染,星星看起来离地面很近,食虫草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不知这个时候家里的亲人们在干什么,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是成了植物人,还是已经死了呢?
突然,一个黑影从我眼前闪过。我心中一惊,那速度太快了,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先回屋去吧,万一来个采花贼什么的可就惨了,刚回头便撞上了一道人墙,什么时候自己身后站了个人啊?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只大手已将我嘴捂住。同时耳边响起一个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别出声,是我。”居然是医鹤,接着手慢慢松开了。
嘴刚获得自由,我便压低嗓子骂道:“臭老头,深更半夜的,也不先打声招呼,你想吓死我呀?”
医鹤本想发作,又忍了下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现在?”我话刚说完,人已腾空而起,被他提着向黑暗中奔去。树木在脚底下疾闪而过,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我吓得不敢睁开眼睛,脚底踏空的感觉让我想抓住点什么,伸手胡乱抓了一把,扯到一样软软的东西。
片刻,“已经到了。”好听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小木屋前。“这是哪里?”我抬头看医鹤,却吓了一跳,“医大叔,你的胡子!”
“胡子怎么啦?”医鹤往下巴摸去,我这才知道刚才自己抓住的是什么,将还在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还给你。”看他缺了一半胡须的脸在月光底下正绷得死紧,我又忍不出想笑了。“大叔,你干嘛带假胡子?该不是怕人说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吧?”
“闭嘴!女人。”他尴尬的望着我手中的胡须,想了想,伸手将脸上剩余的也全取了下来,借着月光,我顿时看傻了眼,这个男人,长得也太帅了吧?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用超凡脱俗这个词形容过男人,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让我想到了绝美版的漫画男主角,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大概是被我看得太久,他竟有些羞涩了,开口道:“先进屋吧。”
回过神来,想到之前自己为了要报复他,居然跟他说他是我的人了,心就莫名的咚咚乱跳起来。忍不住拍了自己一巴掌,看我,都想到哪去了,真是花痴,忙跟他进屋。
屋里只有些简单的家具,我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开门见山的道:“明天我就要离开江府了,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今晚叫你来是想说一下我的计划。”
“哦。”心里有点失落,惊觉自己竟有点依赖他了。
似是看出我的不安来,他又道:“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会随时出现的。”
“哦。”
“再有一个多月你就要进宫了,到时,你要想办法让我进太医院,同时协助我调查一件十六年前的案子。”
“就这件事吗?”也没什么要紧嘛。
他神情严肃道:“事情没有你想像的简单,也许,你会被卷入危险中。”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对于会带来恐慌的问题我自觉选择跳过。
“看到你额间的朱砂印了吧?那是施过禁术后留下的。”简单一句话,似是不愿多作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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