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搞点仪式就不会被人戳脊梁了吗?
岑忠是逃犯,故意杀人被枪毙的,又不是正常离世。别说邻里邻居,整片小区往外三条街,有谁不知道这件事?
这是出了个杀人犯啊。
还是成功外逃三年才落网的杀人犯。
多稀罕啊。
旁人对这种事恐惧又好奇,简直是人之常情。
早先,岑蝶进出上学,差点被那些异样眼光和小声议论给击溃。
直到她把心理素质练出来,才渐渐能无视他们。
前几个月清明节,张晴领着她去祭拜,从早上走出家门、一直到晚上回去,全程都被邻居围观着。虽然没议论到他们面前,但在背后,大概给人做了好几个礼拜谈资。
偏偏,张晴该挣面子的地方从来不争,做给活人看的东西,讲究得不得了。
荒谬。
且世俗。
对此,岑蝶从来不予置喙。
她深吸一口气,捏着手机,耐心地说:“我知道了,已经记下来了。”
夜已深。
张晴还在麻将桌上,应是激战正酣。背后十分吵闹,没有听到岑蝶前头那声笑。
叮嘱几句,便匆匆挂断电话。
岑蝶整个人一松,像是被抽走全身力气,脱力般地趴倒在收银台上。
不过,只一瞬,她回过神来。意识到店内监控24小时运作,正照着这个方向,立马又重新站直身体。
一连串动作十分流畅迅速,还有点可爱。
“呵。”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听起来有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
岑蝶脑袋“嗡”地一下,如有所感般,抬眼望去。
果然是段沉。
她眼睛倏地亮起来,压根藏不住情绪。
什么迟疑,什么犹豫。
什么身份地位。
什么你来我往、你情我愿。
在见到段沉那一瞬间,尽数都抛到脑后。
“你来了!”
段沉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朝她淡淡一笑,“晚上好。”
“晚上好呀。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段沉一反常态,没买烟、也没买水,而是去冰柜拿了两根雪糕。
结过账,递了一根给她。
岑蝶愣了愣,没接。
段沉:“嗯?小蝴蝶不爱吃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