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感激江清辞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帮助,可是,江家是开医院的,在时渝工作方面,帮不了啥。
离开楚家,没有楚家的庇护,遇上现在这样的问题,其实是时渝早该想到的。
和江清辞简单吃了顿饭,时渝回去后立马开始找工作的事。
她挑了很多家公司投简历,也成功拿到几家面试的机会,只是,被问到是否已婚,是否有备孕计划时,都被刷下来了。
面试结果和时渝想象的一样。
时渝原本该是设计界最为看好的一颗新星,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无人敢要的地步。
其实,以她的实力,只是入职后没几个月就得休假,也不足以让所有的公司都对她关上门。
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只有有人背地里对她设了阻。
而能有动机做出这些事的人,她能想到的只有许舒。
许舒辞退她后又利用家里势力阻碍其他公司收留她,她这是在对自己赶尽杀绝!
可偏偏,时渝无从应对。
时渝从最后一家公司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下得已经很大了。
时渝捧着简历站在公司大楼外,任凭雨水打落在肩头,衣服发丝湿透也没觉察。
就这么失神地在雨中不知道站了多久,回过神是在前方突然停了一辆车时。
楚云行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盯着这样的她在看。
他不知道来了多久,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眼里没有半点情绪。
时渝抬起脸庞看向他,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湿了一片。
她哭得伤心极了,肩膀一抖一抖地,站在雨里狼狈无助又楚楚可怜,头发被雨水打湿湿漉漉地贴着身体,俨然落水的鸡。
楚云行胸口像是被一只手揪了下,推开车门下车,撑着伞向着她走了过去。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拿什么和我争孩子抚养权?”他说话毫不留情,但手上的伞还是不受控制地移向她的头顶。
时渝本来委屈还没那么大,一听他那话,心里顿时来了火气。
倘若不是许舒,她能落得狼狈至此?
楚云行其实还挺想看到她情绪波动的样子,至少比木头一样对什么都毫无反应让他感觉更真实。
哪知,时渝哭红着眼,说出来的话却是,“楚云行,我求你,能不能放过我?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纠缠着我不放呢?我想要的,只是自己能好好抚养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罢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还有你的她,我都已经离开楚家了,还想怎样?非把人逼到绝境不可吗?”
楚云行不知道她所谓的“什么都有了”指的是什么,盯着她发红的双眸,他的脑子里只有她口中的纠缠两个字。
原来,他所有的挽留,在她看来,竟是一场纠缠……
楚云行胸口那抹痛,又撕裂般的清晰浮现。
认识两年多,他和她,就只剩下纠缠了吗?
时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哪里出了问题,拭去脸上的泪,狼狈不堪地拦了辆车坐了上去。
“开车。”没有侧头看窗外的他,时渝对着司机淡淡提醒。
出租车缓缓驶离,从楚云行身边经过的时候,溅起细小的水花。
楚云行身体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雨里许久没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