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捧了热茶:“爷爷您喝茶,家卓前几天是有点感冒,现在已经好了,有什么事您让郭叔打个电话来就得了嘛,您有事让家卓过去,哪里要亲自跑一趟,还误了好牌局呢。”
老爷子神色缓了缓,目光看着我:“他奶奶倒是好眼光,给他讨了个好老婆。”
我只好赔笑:“那是我福气,奶奶疼我。”
老爷子饮了口茶,看了一眼仍然沉默不语的家卓,搁下茶杯站起,整整衣服:“没什么事就去公司把事情处理好,别让底下人看你们兄弟笑话。”
然后对着我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我忙不迭点头:“我们有空再回家陪您二老。”
郭叔给他开门,一行人离去。
我低着头,宽敞的客厅之间一片寂静,只听得到身旁的家卓低浅的呼吸声。
家卓忽然伸手摸摸我脸颊,一声喟叹:“傻瓜。”
我不敢抬头,因为眸中盛满泪水。
他倚在沙发上,淡淡地道:“江家怎么生了一个这么心善的女儿。”
语气满是嘲讽。
我一时不解,略微抬头望他。
他轻轻咬牙,语气却很淡:“我没那么脆弱,不值得你的眼泪。”
我看着他神色之中那一股狠绝,竟觉得脊背泛过一阵寒意。
他不再言语,转身上楼。
家卓自那天起就正常上班,休息两天,他已基本无恙,只是似乎他身体恢复很慢,晚上不时有轻轻咳嗽从房间传来。
暑假悠长,我偶尔和三五相熟同学吃喝玩乐,但凡新片上档,品牌打折,生日聚会,总有热闹可以凑。
如他所愿,我欢欢喜喜做着十八岁应该做的事。
有时晚上他看到我锦衣素颜出门去,只略略嘱咐:“太晚了打电话让司机接你。”
语气关怀,只是并不见一丝多余温度。
(十)
这天是惠惠拉我去海边烧烤,她笑嘻嘻对我:“映映,我们班长邀了商管的男生来玩。”
我对这种聚会不抱任何目的,也不耐烦与人装模作样的寒暄,所以纯粹打算来吃吃喝喝。
我摊手:“等下你自己玩,别拖我参与。”
惠惠煞有介事点头:“明白,我就当带了头猪来。”
我面不改色:“你最懂我。”
她被我打败:“无可救药。”
我朝她做鬼脸。
到了海边,大队人马早已到齐,谈笑声喧闹成一片。
惠惠撒腿就往沙滩跑,马上有人朝她大声打招呼,。
她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不断在人群中穿梭攀谈。
我只管找了舒服的角落坐下,眺望夕阳下那一片碧海蓝天。
烤肉时有男生过来搭讪,一个穿着深蓝色套头衫的男生坐在我身边,一直殷勤地聊天。
我懒懒散散,他问三句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