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着道:“绮璇,你先别慌,只要爷爷不知道,这事我们好好解决就行了。”
“对——”她痉挛地握住我手腕,彷佛抓到海中唯一浮木:“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去求家卓,让他千万别告知爷爷……”
我一时语结,有几分迟疑:“我……”
她望我神情,怔住摇摇头,泪眼又落下来:“对不起,局势已经如此,这是家卓最好的机会……”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好轻轻地拍她肩膀。
好一会,绮璇止住了哭泣,低低地说:“他们两兄弟这一次竟闹得不可开交,不知道最后会如何。”
我们坐了许久,两个人都满怀心事,很多事不知道当不当说,又都难免心有戚戚焉。
一直到将近傍晚,我扶着绮璇走出咖啡店,她含着泪笑:“映映,我只是不知道该和谁说,多谢你。”
司机将车驶过来,她跨进了车内。
我站在咖啡店门口,对着她挥挥手。
晚上家卓回到家,我在二楼客厅,他解下领带,坐到我身旁来。
我闻到他衬衣领口寒冷的空气,混着一股酒气。
“晚上有应酬?”我问。
家卓冷得脸色发白,掩着嘴低咳点了点头。
我起身给他倒热水。
家卓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脸上稍稍放松,他动手解开袖扣。
我伸手过去,他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我身前,将头倚在沙发背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我低下头摆弄他手腕边上的那枚镶嵌在铂金暗蓝扣子:“家卓。”
“嗯?”他依旧闭着眼,轻轻应我。
我小心地开口:“最近这么忙,上市案顺利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略微张开眼,有些探究地望了一眼我:“映映,你一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我说:“家卓,无论你或者大哥,都是劳通的项目,谁做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手撑在沙发上,略微坐直了身体:“你想说什么?”
我索性单刀直入:“你握有大哥在澳门输钱的消息?”
他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很平静的声音:“你哪里听来的风声?”
我只问:“回答我,是不是?”
家卓声音有些冷:“你问这个做什么?”
“既然是家人的事,不能在家里解决吗?”
他看我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映映,不要理会,这些不关你的事。”
我说:“家卓,你一定要夺得劳通,即使不惜兄弟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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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来如此念头?”家卓面色微变:“不至这般严重。”
我心头闪过一丝战栗:“爷爷不是说要各凭本事吗,这样不够磊落。”
他骤然转过身来,低微幽冷:“你这样看我?”
我恍惚张口:“没有,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怎样?”家卓截住我的话,冷冷地说:“不要不择手段?还是不要卑鄙无耻?”
他依然疲懒地坐在沙发上,姿势未有纹丝改变,浑身却缓缓散出一种冷漠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