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专注开着车,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车子进了高级住宅区,向小区深处驶去,在一个幽静的独门院落缓缓滑停。
独门院落门口的警卫听见声响,看见是丁山,忙微笑地向他行礼,给车放行。
丁山将头探出车窗,朝着小警卫点点头,车子开入了大院。
丁山推开家里门的时候,丁如素正在客厅里蹲着身子给丁鹏揉着膝盖。丁如素听见门响,看见丁山,白皙秀丽的脸上有一抹惊喜的笑容,她看着丁山说:“山儿,你回来了?”
丁山低声应了,他走上前去,看着父亲的膝盖说:“怎么了,又风湿痛了?”
丁鹏哼了一声,并不搭腔。
丁如素说:“你爸这老顽固,都叫他去看老中医,做个针灸理疗可能疼痛就减轻了,可他非不要去,说这点小伤小痛又死不了人的,坚决不去,宁可在这受罪。”
丁鹏看看丁如素,说:“老太婆,你别说了。”
丁山没有说话,他看着父亲,发觉昔日威严不可亲近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头发斑白得醒目,而母亲眼角已经爬上了皱纹,他心里一酸,蹲下身去,说:“爸,去看看吧。”
丁鹏说:“不用了,你听你母亲大惊小怪的。”
丁山伸出手去,替父亲揉着膝盖,揉了一会儿,丁鹏吁了口气,舒服地说:“还是山儿有力气,比你母亲揉得舒服多了。”
丁如素看着父子俩难得今天没有一见面就呛起来,心里很是欢喜。她洗洗手,说:“我去给你们做饭吧。”
丁山闻声抬头问母亲:“家里的保姆阿姨呢?”
丁如素说:“你爸吃不惯别人做的菜,我让那个保姆阿姨每天给我们买菜就好了。做饭你爸还就习惯我做的味。”
丁鹏恩了一声,看看丁山说:“臭小子,最近为什么一直不见踪影?”
丁山迟疑了一下,说:“最近工作忙。”
丁鹏说:“我就知道你要拿这个借口来敷衍我。前些日子羽薇那孩子还来过,说你生病了也不让她告诉家里一声,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既然什么都不靠家里,什么也就不需要父母操心了?!”
丁山埋头不吭声,他往父亲腿上抹上一层驱风油。丁如素听到动静连忙从厨房出来,对丁鹏说:“老头子,你就少说几句,儿子刚回来,你又要存心把他给骂走啊?!”
丁鹏看着沉默的丁山,终究没有说话了。
丁如素摆好菜,就招呼父子俩上桌吃饭。
丁山看见餐桌上摆着一束鲜花,含苞待放的月季。他不禁有点诧异。他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丁如素笑着说:“别看了,要让你父亲买花,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
丁山笑笑没有说话。丁如素又说道:“我最近认识一个开花店的女孩子,她送给我的。你妈我呀,还是头一次有人经常送花给我哩。”说完,看着丁鹏没有说话。
丁鹏说:“买来花又有什么用?既不能穿也不能吃,浪费了。”
丁山也没有说话。
丁如素摇摇头,往丁山碗里夹了块红烧肉说:“快吃吧,妈特意为你做的。”
丁山点点头。丁如素突然想起什么,对丁山说:“儿子,那个花店女孩很温婉可人,妈妈我很喜欢她,你说,我认她做干女儿好不好?”
丁山笑了,说:“你喜欢就好了,随便。”
丁如素偷偷看丁山,小心地问:“山儿,你和羽薇怎样了?你爸和我希望早点抱孙子呢,家里太冷清了。”
丁山没有说话,半晌迟疑地说:“妈,别再提羽薇了,她和我没有关系。”
丁鹏听着气就上来,“你小子,想要当陈世美是不是?!羽薇不是一直是你的女朋友吗?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这个兔崽子!想气死你爸爸是不是!”
丁如素连忙打圆场,说:“山儿,别和你爸生气,你爸也是为你好。那个羽薇和你也有好几年了吧,你爸和我一直以为你们能成呢,前几天她打电话来,哭得那么伤心,让我和你爸也不忍心。你爸从小就教育你,咱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的事。”
丁山没有说话,他匆匆扒完饭,说:“我吃完了,爸、妈我先上楼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