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鼻子很酸很胀,眼泪只差一点就要出来,“舅舅,你可以骂我打我,是我不孝。”
“好孩子,舅舅没资格打你,要不是我做这些,你也不用为难,好了,过去吧,km的律师团等着你呢。”
陆恩熙别开头,在无人的视野死角还是流了好几滴眼泪。
她情愿被舅舅教训一顿,心里还能好受点,可舅舅那么通情达理,她更罪不可恕了。
——
下午五点,姚佩瑜又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再次强调晚上的重要性,让他务必早点回去。
司薄年烦躁道,“公司有急事,走不开。”
“你今天的行程我问过秘书,晚上的活动取消了,你还能有什么事?我派司机去接你,人到楼下了,戴家的人马上到,你让客人等着?成何体统?”
司薄年道,“妈看他们是客人吗?”
姚佩瑜厉声道,“就算你不和戴羽彤结婚,我们也会给你安排别的女人,但绝不是陆恩熙,你愿意拖延,可以拖,大不了你爷爷一气之下病发,或者立下继承人把公司交出去,看你怎么办?你要落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吗?”
陆恩熙现在承受的,才是真的不忠不孝。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司薄年怒摔电话。
司机看他久久不下去,只好上来找,“少爷,老爷亲自下的命令,您看……”
老孙是司冠林身边的老人,服侍他三十年了,看着司薄年长大的,他看得出来少爷情绪多差。
上车后,司薄年电话不离手。
但是直到他最近别苑的大门,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去正厅,电话都没响一声。
饭厅特意布置过,佣人准备了新鲜花束,备好了红酒,洋溢着淡淡的兴奋气。
戴家祥携妻女到来,热络的和司家的人打招呼,场面十分热闹。
戴羽彤跟随母亲冯梦玲,温柔腼腆跟姚佩瑜打招呼,“伯母今天的旗袍真漂亮,也就您的气质才敢这么穿呀。”
对于赞美姚佩瑜早已免疫,但未来儿媳妇的恭维十分受用,“你要是喜欢呢,明天我带你去做一套,让汤师傅把后面预约的排一排。”
这位汤师傅是苏绣的传人,盛名在外又十分挑剔,他若是不肯点头,再多钱也砸不开。
去年生日前,冯梦玲也想做一套衣服在宴会上张扬一番,谁知她亲自去苏州登门拜访,竟然被拒之门外。
冯梦玲也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掌门媳妇,平时觉得很有派头,只是和姚佩瑜一比,哪儿哪儿都不够看,长相气质差一截不必说,衣着配饰举止谈吐上,更是云泥之别。
也许是司家人站在高位自带光芒,其他人一靠近就黯然失色。
冯梦玲有些放不开,忙推了下女儿,“傻丫头,还不快点谢谢司夫人,能得到汤师傅亲手做的一件旗袍,可是能收藏一辈子的!”
戴羽彤反应很快,速速的挽着姚佩瑜的手臂,“谢谢伯母,您这么疼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礼啦。”
姚佩瑜道,“把你回过来不就好了吗?再者汤师傅的旗袍我这里一个衣柜都放不下,戴夫人要是不嫌弃,选几件拿回去穿。”
戴羽彤被她点半句说的心坎儿里暖透了,抿着嘴笑。
冯梦玲一时不知该感谢还是脸热,穿别人的旧衣服,这……不是打脸吗?
可再想想,天下想穿姚佩瑜旧衣服的不知道多少呢。
总之,姚佩瑜这一句话,同时哄开心了母女两个。
两家人在花香红酒中展开宴席,精致的意大利瓷器布在洁白的餐布上,两米长的西餐桌上,笼罩着浓郁的喜气,唯独司薄年那里阴云重重。
司冠林坐在首位,端着酒杯轻轻摇曳,“薄年啊,今天咱们齐聚一堂,可是为了你的婚姻大事,哈哈,你也表个态。”
戴羽彤羞怯的垂下脸,小女人的姿态深得姚佩瑜的满意。
司家儿媳妇就该这样,懂得矮人一头,处处以夫家为主。
司薄年喝了口红酒,一眼也没看对面的戴羽彤,“我的婚姻大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又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