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一张纸作甚?”
“王爷您再仔细看看,有字。”烈刃说着,表情不太自然地指着信开头角落里那几个字:“您看。”
“吾爱逸然。”
看到这几个字,萧逸然眼睛突然亮了,他认得这是燕云的字,是他日日夜夜看过无数遍的字迹。
见这信只写了个称呼,便没有下文了,不像是要送出去的样子,萧逸然不禁开口问道:“信哪里来的?”
萧逸然盯着信,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烈刃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又怕他怪罪自己,犹豫着该怎么说。
“这是我从世子那里偷来的。”烈刃还是说了实话,他一边说一边偷看萧逸然的表情:“世子是给您写的,我帮您拿过来也没错吧。”
“我是叫你暗中护着他们,不是让你去偷人家东西的。”萧逸然的目光依旧黏在信纸的那四个字上,虽是责怪的语气,却并没有真的在怪他。
“他们还安全吗?”萧逸然把信折了起来收在怀里。
“暂时安全。”烈刃仔细回想,又补充道:“不过有人受了伤,好像是燕家军的人。”
萧逸然这才抬头看了烈刃一眼,他还没开口,烈很久自觉地说:“世子没事。”
“这信?”信明明没写完,却被烈刃拿来了,萧逸然的语气平淡,却把烈刃的鸡皮疙瘩都吓了出来。
烈刃心道大事不好,赶紧解释道:“世子本来打算写的,突然就不写了,然后就一直放着,估计是忘了。”
“我看王爷思念得紧,怕您思念成疾,这不就给您拿来了,放着也是浪费……”
“再不拿来就要被世子的同伴丢了。”
“甚好。”萧逸然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又把信拿了出来,仔细地看着。
四个字,硬是被他看出了几千字的感觉。
烈刃不懂,只觉得这样的王爷不太正常,特别是王爷脸上时不时泛起的笑容,更让猎刃肉麻得鸡皮疙瘩骤起,赶在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出来之前,烈刃默默地溜了。
被软禁的萧逸然,过得比从前更悠闲,白日里闲着没事,拿着燕云写的这封未写完的信看,成了萧逸然的乐趣
深宫寂寥,“吾爱逸然”这四个字被萧逸然镌刻在了心底。
早春时节,王城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今日的雨有些不寻常,不同于往日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场雨来得猛烈,伴随着烈烈的疾风。
缠绵病榻多日的萧逸阳,在这个风雨交加的日子,病情居然有了好转的迹象。
从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到现在的行走自如,时不时还能批个奏折,除了脸色还带着些许病态的白,看起来竟和健康的常人无异。
守候多日才去歇下的肖贵妃憔悴的脸上难得有了喜色,在听到萧逸阳好转的消息后,立刻又动身去了萧逸阳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