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害怕的那一天,好像终于来了。”
此话一出,萧逸阳仿佛更激动了,他怒视着燕云,双手撑着床沿就要起来,却被燕云按回去躺着。
燕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笑意却未达眼底:“皇上您需要好好调养,别的事您不用操心,一切有六王爷和臣安排。”
偌大的寝殿空荡荡,只有燕云和萧逸阳。
萧逸阳挣扎着把头转向门口,在看到门外燕云带来的密密麻麻的大军后,突然颓丧地叹了口气。他好像已经放弃了抵抗,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曾经万人之上的天子,如今只能任人摆布。
想到萧逸然还生死未卜,燕云最后看了一眼萧逸阳起身欲走,一直无法开口说话的萧逸阳忽然能说话了。
“朕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他背过身去不看燕云,燕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断断续续地咳嗽声。
本来已经迈开腿准备离开的燕云又折了回来,他站在床边俯视着萧逸阳道:“你说。”
燕云一心挂念负伤的萧逸然,语气也不自觉地有些焦急。
“如果我不是皇帝,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这句话燕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摸不清萧逸阳的心思。
明明先动了杀心,不珍惜这段兄弟情的是萧逸阳。现在他这么问,又表现得像是燕云先背信弃义一般。
这让燕云的心情变得很复杂,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如今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不可能会选择不当皇帝,这事没法改变。”
“在你对我不信任且对我动了杀心设计我的那一刻,我们的之间的情谊,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燕云萧逸阳的背影颤动了几下,而后他听到一声长茶长的叹息。
萧逸阳这才回过头,他努力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满眼的苦笑却暴露了他的无奈。他看着燕云,缓缓地从怀里掏出半块支离破碎的玉佩。
若不是萧逸阳还留着这块玉佩,燕云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燕云没想到,过去了那么些年,萧逸阳居然还把它留着。
“儿时的玩物,你还留着做什么。”
其实燕云已经不太想和萧逸阳有过多的交流,但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突然泛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
从前的他和萧逸阳,也曾经无话不谈,天真烂漫过。
或许那时候的萧逸阳对人还有真情实感,还不像如今那么虚伪,满眼只剩权力和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