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看不见,任由她对陆伋抛尽媚眼、上下其手。
陆伋吃了一惊。
「你不是伺候我母亲的大丫鬟吗?怎么到我屋里来了?」
凝霜娇羞道:「老夫人让奴婢来伺候老爷夫人。」
一双剪水美目含情脉脉,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
陆伋却连连退了几步。
眼神不解地看向我。
凝霜见此,一脸受伤。
「你先退下吧。」
将下人都遣退后,屋子里,只剩我与陆伋两人。
替他斟了一盏茶,我开门见山道:
「我们和离吧。」
「为何?」陆伋吃惊地失手打翻茶盏。
茶水直接倒在他的前襟上,晕开一大片水渍。
「若是你不喜母亲做法,可以拒绝。」
他以为我是因为凝霜。
「非她之故。」
我从床尾抱出一个雕花黄梨木匣子,陆伋见之脸色大变。
「娘子……都看过了?」
「娘子别误会……我与她就算过去不清白,同你成婚后,再无任何书信往来。」
见我抿唇不语,陆伋急忙解释。
再无往来?
我冷笑着反问:「我生辰那日、中秋家宴那日,你都在何处?」
陆伋被我诘问得哑声,他生的本就白,此时一张脸煞白得没了人色。
他整个人原站得直直的,忽的,颓然坐下。
看着他与过去判若两人,我心中酸涩。
初入陆府时,我曾满心期待。
我与陆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曾在元宵灯会上,替我赢下那盏最好看的花灯。
他曾替我重金寻来最好的戏班子,为我搭台唱戏。
他曾在梨花树下,对我郑重许诺。
「子衿,今生今世,我定不负你!我会让你成为这上京城里最幸福的女人。」
我信了。
我以为我们会像我爹和我娘一样,举案齐眉,生一堆可爱的孩子,最后白首到老。
可事与愿违,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真正走进陆伋心里。
直到那日,我才知道真相。
那日,我在他书房不小心碰到机关,发现了那个匣子。
里面是白婉清诉衷肠的书信、以及绣的鸳鸯荷包。
看着书信的褶皱,定是被人翻阅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