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王八自认也是纵横商海十多年,大风大浪都见过的好手,哪有这么容易被吓着:“哈哈哈哈!喂,你在讲笑话吧?你这马要是白的,能来找我?”
梁祯不慌不忙地排出一张刻有云部大印的木牌,在高王八面前一晃:“军马,军卖。”
高王八的小眼珠登时变得如拳头般大小,他身子猛向前一扑,就想看清楚,然而梁祯却手一缩,将木牌收了回去。
“也罢,强扭的瓜不甜,高君不愿,那就请回吧。我跟王府的人谈谈。”梁祯说着,别过半张脸,眼尾也不瞧一下高王八,“不过,要是让高老爷知道,是你生生地将这买卖弄黄了。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高王八的脸一时间变成青一块紫一块,因为再刚刚的一瞥中,他已经笃定,梁祯手中所持的,就是真正的官方马匹交易凭证,也就是说,梁祯所说的军马,就一定是白的。
乖乖,这还得了?这年头,一匹没有备案的黑军马,也能卖到两百万钱啊,要是一匹手续齐全的军马,那这价格,还不得再往上翻几翻?要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高老爷要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白白错过了一匹军马,没了百万钱的利润,他还不生吞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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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哥,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高王八是个识趣的人,说话的同时,右手已经悄悄地解下一只沉甸甸的小锦囊,并将它轻轻地推到梁祯手边,“这样吧,你开个价。我去给你问问。”
“两百万。”梁祯也不打算讹他,“就这个数,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我不卖。”
“呃……”高王八脸色又是一黑:你也别太过了啊!但他终究还是将这话咽回肚子,并借口找管家商量,而溜了出去。
雅间中有一面向南的窗户,晴天的时候,阳光便从这窗户中照射进来,以增加房间中的暖意。窗户之下,是集市的一条主干道,约有一丈宽,可供大车行走。此刻正值一天之中,集市最热闹的时候,因此干道上也是客商往来不绝,好一片繁荣景象。
梁祯嫌坐着无聊,便走到窗户旁,看看街景以打发时光。因此,高长寿一出现在干道尽头,梁祯便立刻注意到了。只是,这高长寿,并不老实。因为他带来的,不是管家,而是一群武吏打扮的壮汉。
梁祯嘴角一弯,转身坐回椅子上,自个儿斟酒,自个儿饮。
第二杯酒刚落肚,雅间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接着从门口处扑进来两个如狼似虎的武吏,他们一见梁祯,二话不说,就绷直绳子要上来拿人。
梁祯也不跟他们客气,一手抓起酒壶,对着冲在前面那武吏用力一甩,武吏赶忙举手招架,“兵”的一声,酒壶在他手肘上撞得粉碎,那武吏也抱着手肘嗷嗷直叫起来。
第二个武吏见状,也不停下,左脚在高长寿坐过的椅子上一踩,整个儿便跃上桌面,眼看着就要像泰山压顶一般,扑在梁祯身上。
梁祯脚步一飘,身子猛地往左边一闪,武吏见前方一空,赶忙收住脚,以免扑空。但怎知,他尚未站稳,脚弯便是一痛,整个人也失去平衡,惊叫着扑下桌子,好似连门牙都磕崩了。
武吏恼羞成怒,正欲跳起,可却猛地觉得脖颈一凉,眼珠子一低,身子却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动了——一把锋利的环首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不过眨眼间,梁祯便击伤一人,降伏一人,这令其他武吏大吃一惊,虽然他们仗着人多,依旧在极短的时间内,挤满了半间雅厅,可却也再无一人,敢向前一步了。
一个穿着绸缎衣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分开一众武吏,右手摁着刀柄,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杀伤武吏。还不快把刀放下!”
“放肆!某乃一部司马,朝廷所拜。尔等何人?竟敢擅自抓拿?”梁祯说着,左手亮出腰牌,握着刀的右手,也加了几分力。
中年人定睛一看,脸“刷”的一下白了,右手赶忙从刀柄上松开,然后一手摁着一个武吏手中的刀,用力往下压:“误会,误会。还不快把刀收好!”
“诺!”武吏们面面厮觑,但仅过了一个弹指,便遵照中年人的令,收刀入鞘,然后一个接一个地退出房间。
梁祯见状也收起刀,那个被控制的武吏,如蒙大赦,连爬带滚地就要往雅厅外撞,但没滚几步,便被中年人一把揪住脑袋,往地上一摁:“还不快谢司马不杀之恩!”
武吏如梦初醒般,扑倒在地,一个劲地拜着,丝毫没有一冲进来时的神气样:“啊……小的,谢……谢司马不……不杀之恩,谢……司马不杀之恩啊……”
梁祯点了点头,于是,中年人便一脚踹在武吏腰上:“滚!”
武吏走后,雅厅之中,便剩下了梁祯、中年人、高长寿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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